苍茫山下,气笼烟云,密林杂乱,时起一声幽鸣猿叫,阵阵肆风刮起落叶飞天。
今日天格外地黑低,明不及午晨,却黑云一笼压天,就连赤红色的雷电也凸显地划破天际,轰隆咆哮似要毁天灭迹,撕裂一切都不尽兴。黑压压的丛林山上,烧得火旺的火把在烈风中肆虐,鼓动的木灰越出烈焰,带出浓浓黑烟,弥漫地躁动人心。阴暗中火光闪着剑尖,锋利尖锐,侧影密迹,一声声斥责在幽林间传响……
“杀了他,狼心狗肺的东西!”
“杀了他,这样的人活着就只会祸害人,连养育自己的养父母一家都敢杀的人,还有什么没敢的?!活该去死!杀!杀!杀!”
“就是!连同宗师兄弟们都杀了,太上君可怜他才收他入门,竟不知引来一匹恶狼,真他娘地恶心人!杀了,快杀了他!”
“杀,杀,杀!”
“吴莫君,你还在等什么,快杀了这恶魔,留他定会祸夷千年!杀了他呀!快呀!”
“是呀!您在等什么,他不是杀了您最疼爱的小徒么?快为她报仇呀!快杀了他!!!”
“您还等什么呢?杀杀杀!!!”
只看那山陵尖上有俩影,静默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白衣肆意飞动,秀细的长发只由一条似清墨的蓝辫系在头冠,两鬓边发在耳边轻舞,似影似现,清俊的面容,清闭眉目,薄唇点笑,葱白的长指拔动琴弦,幽幽地向外飘远,声细听不见,反正他也听不见,不想听山陵下一群怪人乱吼什么。一曲完又接一曲,他似乎来了兴致,夹着风呼呼的鼓吹,蓝衣幽然。
“为什么?”环剑于腰间的白衣蓝冠的男子突然出声,依旧站着,站在他面前。这声让他触弦时顿了一时,又扬起眉目,嘴角细挑:“这一世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是知道的,今日又来寻我,还带这么人,只是问我为何?”吴莫君闭目紧皱,紧握拳间,身形微颤,紧吸了口气,松指屈展,又道:“别逼我,明渊”
指按在弦上,声寂,他啧笑一声,言道:“谁逼你了?难道不是你在逼我吗?!无非是从未信过我罢了,在这摆什么?假心假意!”
“不——”吴莫君低吟一声,“我是信过你,可你为何骗我?她与你何仇?你为何杀她,你明知……”他不想听这些,喝道:“闭嘴!你来此,聚这么多人,不会就是为你的情人报仇吧?哈哈哈!”悲明渊狂笑一声,脸上带着苦涩,带着暗影的眼眸深幽了几分,抬目看低垂不语的人,心里堵塞地慌,很烦,为什么一见他,心就不是自己的了,他也想知为何……不过,如今不重要了,这场戏是时候落幕了。
一闪刀影扑疾而来,他环琴向后一跃,白剑立近于颈,快得看不清吴莫君的面容,肃杀的气势凌然而上,不用问便知他怒了。玄飞于边崖上上,鼓动琴弦,一波一影向白衣疾去,吴莫君手握凌剑,剑直击音波,一触利破,化作空粉消逝不见。见此,他立不指,波击旋大,连向直击而来的吴莫君挥去。下场的人见悲明渊被压制地厉害,大喝:“吴莫君威武!快杀了他!杀了他!”
“对!杀了他!吴莫君威武!威武!”
“啧”,悲明渊暗声斥骂,下面狼狈不堪的几十个渣渣乱叫什么?真是白长了一张嘴!斜目一瞥,躲过快避之不及刺脑门的剑,却更不及错意一刹,划破出颈口的血。猩红的血一下从脖上喷涌而出,入喉咙,失控的意识如黑云压雾,黑暗笼罩闭目一刻,那袭白影冲来,让他失笑一叹,玩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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