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的装修,知性的陈设,个性的搭配——这是金銮名都“艺品咖啡”给我的感觉。午后的阳光倾斜在艺术空间,思想被音乐牵携着在光影中窸窣走动。

这次小聚我最早到,没人干扰,于是目光随意停留——所见也似乎给下午的活动定下了基调。
喜勇兄来了,海武兄也来,因为熟,没有多余的寒暄。
美女来了,我们笑了,于是礼节性地欠身握手。听说是某银行行长,我好像睁大了眼睛,因为那一瞬我感到她确实亮了。然而她轻启朱唇涟漪滑动时,所散播开的信息,确实催生“劳动创造快乐”的愉悦——一时间佩服她确实行。
“原来对货币的调控大概是十年一个周期,现在缩短了,可能两三年就……”
“我十年前就读过川普的书,他从事赌业,但自己从不参赌——他赚钱的同时研究赌徒的心理,他对人性的摸透使他在商战中常常是招招制敌……”
喜勇是善辩的骁将,和银行家美女相对而坐,那交锋的热络自不必说——我把卡子步枪放一边,边检弹壳边享受着田野中收割稻谷时热、香、汗混杂的痛快的味道。
海武兄的烟枪从没熄火――我天生对光影敏感,见到窗玻璃投进的光柱中香烟从海武兄的鼻孔、指尖,呈灰和蓝两种不同的颜色袅袅荡开,于是我耳边仿佛响起那首歌“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
“人性是亟待突破的文化死结——奴隶制时期的民主议会和宗教信仰是西方文明的两大基石……”正当我逮住自己思索过的少得可怜的见解时,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理论支撑和语速根本赶不上飞机大炮的推进。
陈总笑了,掐灭手中的香烟:“对,不同行业的人对事物的解读往往会有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老是圈子里自说自话是发展提升的瓶颈——冲突碰撞出来的才会有意想不到的创作。”
“——是的,发声如果被阉割比缺胳膊断腿更可怕……”
“所以说到打架,在某种阳痿的背景下,我其实对这行为是充满敬意的!”
“当然,要有正义的前提,还有对事态的把控——这可见一个人的魄力和能耐。”
说到这个话题,我不由地兴奋:“我就刚写了篇《打架》的小说,目的就是影射教育的病态!”
……
思想和语言频率达到某个分值时,我已经不在乎哪句是谁的言语了。

——“诶,别叫我陈总,都是兄弟。”也忘了什么时候起,我们称兄道弟了。岩哥吐了一口烟,叹了口气:“我们看到满目疮痍,愤怒和悲伤后庆幸自己还有片小天地——我有个理想,就是和有情怀的朋友把共同的艺术生态给玩活起来。说白了我们玩自己的,独善其身嘛,可以的话也兼济更多。”
说到这边,岩哥有句话被我记录了下来:
“划圈子自说自话那不叫文化,能引发十二三岁孩子的语言热情,有理有序的表达,那才是真文化!”
我正翘着二郎腿,不禁抬眼朝岩哥立起大拇指:“岩哥,你这话我要写下!”
不知不觉间余晖溜走了,海武兄说起了驴行和有关“出世入世”的见解。我说,经历少不更事的冲突碰撞后,我选择了清净的事业,然而这样的语言交汇恐怕会令我失眠,过多的信息量既点燃激情、思考,也带来困惑和压力。或者我可以尝试记录聊以释怀――我想着这个岩哥一手打造的空间,在突兀不平的背景下,有岩石的叠加和砂砾的装饰,创作着属于个人的思想和感觉——对,这记录就叫岩砾上的对话。
思考间,岩哥已经站起来:“走吧,喝点小酒,让微醺把你的浮思散到夜空去。”
于是我们起身向海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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