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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米米绝对估不到这两名后测的员工居然在顺利办完离职手续后,会再次向仲裁提出申诉。直到接到劳动仲裁委员会的开庭通知书时,方才惊觉“劳资纠纷”的厄运才刚刚开始,这样的事件似乎是为诸米米自己当初的恻隐有了莫大的嘲讽。
盯着请求诉讼上面对方的理由:居然称是受诸米米人力资源部经理的威胁辞职,呃?这样的措词真是令米米哑然失笑。这或许就是人性吧?在利益面前,可以撕掉一切貌似善良的外装,不惜一切诽谤,昧着良心,睁睛说着瞎话。
“对于这两个家伙,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一个解决的窍门。一个字‘拖’!”在总理经办公室,付总带着笑,呷着绿茶,慢条斯理的对诸米米说:
“我就不信,连劳动协调委员会的人都认为理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现在仲裁的会歪着去裁,就算退一万步讲,假若我们输了,也没关系,你就可以明确的告诉她们,让她们去法院告去……要知道,去法院告无非是两个结果,一个是法院事儿多,这种小案子不知道能不能管得过来;二个是要求强制执行,强制执行得要申请人先立案,还要请律师要拿钱,以她们这么小势利的眼光,舍不舍得?就算舍得,那好吧,法院来强制执行还不得企业拿钱嘛,现在企业经营困难,没钱!就这么简单……你明不明白?而且呀,我的好多朋友圈子,如彭总,谢总,游总,肖总他们都是如此说,也碰到过这样的案例,最后结果大多是不了了之。”
呵呵,老总的这一招还真是高啊。诸米米抿笑着,后来又忍不住同一位律师朋友讲这件事,对方听了也捧腹大笑,尔后说:
“你这老总很聪明,尽管他说的是个歪道理儿,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就是所谓的执法难的根源嘛”,诸米米听了也不由觉得好笑,有时有很多的实质问题,似乎用常理的思维是难以得到解决方案的,因为并非所有的人都按常理出牌。
接后几天,诸米米就在自己的职权范围里开始领略到不同人的不按常理出招的理数了。
老徐,电工,年约45岁左右,湖南人,入厂四五年,最初也没发觉这个人的厉害之处,工作上倒也过得去,尽管早前的程部长总向诸米米唠叨此人人品有问题时,意思是暗指他经常借外卖物品揩油水的劣迹。不过,诸米米素来听话是不会听一边讲的,因为她知道程部长同老徐有过节,当然这个别的原因大约也是因为有利益的牵扯和阻碍。程部长没离开拓X普之前,老徐曾数次在诸米米面前状告他道德败坏,人品有问题,恨程部长恨得牙痒痒,没有了程部长,老徐似乎安稳了一阵子,诸米米的采买制度也开始有所调整,终于,这个可能无形之中动及了他的利益的制度,让老徐开始抱怨多起来,工作也开始消极怠慢起来。一日,他怒气冲冲的找到诸米米:
“我这个岗位不同于生产线员工,所以我的打卡就不能按部就班。”
“为什么呢?”诸米米很平静的问他。
“要我按部就班上下班?那好啊,如果下班后厂里要是断电了或者深更半夜出了其他事,你给我算加班费?”老徐的口气来头不小。他随后例举了某日某时某刻自己被叫回厂处理一桩紧急电的案例,诸米米知道那种机率其实是少之又少,但他就偏偏爱拿这事儿来说话。
“徐师傅,这话似乎不对!工作责任制嘛,如果不好好干事儿,以后别人的工资涨了你的没涨就不要说事儿。”诸米米本意是想打压一下,不料,他更得势:
“来这工厂四五年了,我从来没指望过再加工资了,涨不涨都没关系,我老徐爱在这儿呆一天就干一天,不爱呆了就走人!”
切!这家伙,居然牛脾气一样倔着呢!”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诸米米忽然就心软了下来。
“好吧,对工作有疑问的部门,允许提出来,并且由我来平衡权量,但至于怎么执行,原则上是按我的通知结果为准!”虽然明知道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但面子上诸米米依然还是需要至少维护一下。
“那好吧,你老大,你说怎么样我执行就是了。”这个老狐狸,倒也懂得借台阶下梯。这回较量,算是让诸米米领教到了老徐的厉害。
司机老王是付总带过来的人,早些年跟了付总已经四五年了,对于这个人,诸米米也一向是吃不准。那天,他居然跟诸米米提出让他私事借用一下的要求,诸米米最初愣了一下,接下来按常规的原则给他处理意见,不料,这家伙居然跳得老高,还直接以老总名义来压诸米米。
这真是反了天了。但最终冷静过后,依然隐忍了,有些事,需知道但得揣着。就像诸米米明明知道老王会像开私家车一样,趁周六的时候将车开去中山接他老婆,诸米米知道但揣着,她只在周会议上要求司机出车必须交钥匙给保安,保安队长小心翼翼的给诸米米说:
“诸部长啊,这样做,我们是会得罪人的。”
“保安的职责是做什么的,如果怕得罪人,要当老好人,那对不起,还是回家做去好了。总不至于什么事情都让我去做坏人吧,如果是那样,我觉得我就要考虑是不是应该更换人了。”诸米米对保安队长很严肃的正色道。
保安队长立刻点头称是。
某日下午快下班时分,诸米米居然发现清洁工阿姨将一筐纸皮大模大样的拿出前台。诸米米非常严厉的制止了她的这一行为,并且告诫她:
“绝不允许有任何顺手牵羊,贪图小便宜的行为,我只会警告一次,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以前我们都这样啊!”清洁工阿姨不以为耻,反而好象觉得是诸米米有问题。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从现在开始,不许在以以前相比。”诸米米很气结却也无可奈何。
这是一家有着怎样歪风邪气的企业啊,这里的每个人,不是在想着如何为工厂尽一份心,献一份力,而是在各自的领域里,打着各自的利益小算盘,却比谁都算得精明而细致。
诸米米忽然觉得心很累,似乎她穷尽了一身的力气想去做的事,却全都飘浮在空中沾染了无数的尘埃,所有的人都无视这看不见的尘埃,来去自如,偏偏她诸米米戴了一副透视眼镜,看得分外的透明,殊料这越是透明的尘埃越是让诸米米痛苦难奈。
端午节前,诸米米就放假以员工端午礼品发放的事宜跟付总探讨。忽然看到他恍惚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他倚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全然失去了从前的活力和生气。
“本来董事会很快下来的钱,估计现在有了新变化……公司的内外帐目出了点问题,差了有几十万之多……我也不晓得董事会还会不会愿意支持……基于工厂目前的状况,也许我们会考虑搬厂……”付总断断续续的说,口气很低沉而缓慢。
“搬厂?”诸米米很诧异。心里顿时犹如炸开了一朵花。
“是啊,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想说服董事会搬往宝安。我的人脉关系都在那边,搬到这边我什么也不习惯,就连一桩小小的劳资纠纷也束手无策,我想要是搬往那边了,我有的是朋友和关系网。我想只要保留一部分核心人才就可以了。”付总说。
“但是搬也有问题,一些包括中层干部,不见得都愿意过去!”诸米米有些犹豫的提出诸米米的问题。
“你不会不愿意跟我过去吧?”老总很正色的问诸米米。
“呃……我……”诸米米手转着笔头,直抿着嘴笑。说实在的,当初来拓X普,就是因为这里离家近。如果真的要离开,诸米米的心理还真没有想好。
这么快,似乎又站到了人生决择的十字路口。诸米米相信一个人在进入一个新的环境有几个坎儿,一道坎儿是三个月内,第二道坎儿是半年后,第三道坎是一年后,诸米米知道自己陷入了第二道坎儿的边缘,工作开始步入正轨,浑身却开始有种混沌迷茫的感觉。
记得鲁冠球曾说:做人应该每天做一件实事,每个月做一件新事,每年做一件大事,一辈子做一件有意义的事。诸米米检省自己:来拓X普的这半年,似乎每天都在做新事,每月都在做大事,却没有做过一件有意义的事。因为,每个人的出身境遇不同,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同,每个人的思维不同,所理解的有意义的事情的看法也不同,但诸米米从现在开始,力图在诸米米这有限的一辈子中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吧。
也许在人性的深处,每个人都是贪婪、自私和喜新厌旧的吧,只不过大家呈现的方式不同而已,于是,诸米米开始以一种智者的身份释怀身边的种种,以一种宽容大度的胸怀来接纳和包容这个博大世界里的人和事。
备注:爱生活爱记录!大家好,我是喜欢记录温情生活的诸米米,希望我的每篇原创文章都能带给你温暖与力量!谢谢你的阅读与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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