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以前的同事打电话来,说我们共同教过的那届学生想要春节聚一下,本来计划是十多个人,因为疫情大多都没回来,只剩下两三个,他们却仍然坚持要聚一下,看看老师们。
我听了满是激动,说实话,年代太久远,远到我连那年语数英三科老师都是谁都记不太清了,学生更别说,除了几个印象深刻的,大多都记不住了。他们现在也过而立之年,在经历了中考,高考,大学,工作甚至家庭婚姻,经历了更多的人和事之后,能想起来曾经初一的我们,也确实难得。那年是我去中学的第二年,和他们的年龄差也不过七八岁,还不太懂怎样做老师,和他们之间更像朋友。但一年后重新分班,他们有了新的同学和老师,有了新的生活,我们的交集就从此没有了。
那时我一直住在学校里,一年又一年,学生是送走了这届,迎来了那届,上高中的学生总会在星期放假来校园里,打打球,聊聊天,有功夫了我还会给他们做顿不太好吃的饭。看着他们一个个流连的身影,我总会玩笑说:“铁打的操场流水的你们,我会在这儿帮你们看好操场的!”现在我也离开了,和操场和所有的他们几乎断绝了一切的来往,他们也已长大,就业甚至是结婚生子,偶尔的问候便是难得,感动于他们这么多年之后的记得,但却没有了再见的勇气,我之于他们或他们之于我,都是过客,留作记忆就好。
想起毕业十年时同学聚会,刚开始时也是又激动又兴奋,可到跟前却没有了参加的勇气。常联系的就那么几个,平时还时不时地聚着,不联系的都各自转入各自的生活,既无交集,又有什么聚的意义?何况,时过境迁,大多已变了模样,我宁愿活在记忆里,留存一份念想。大概我们是一个老师教的,想法大多相似,所以毕业二十年,再没人来提聚的事。我们都在一个县城里,该聚的还聚着,该散的还散着。
我从不认为这想法是消极,相反我觉得这是积极。不管同学还是学生,不管之前再怎么亲密无间,长时间的不联系,生活的轨道也如铁轨,成了两条平行线。圈子不同,做事做人的方式态度也不尽相同甚至是相差甚远,没有了共同语言,没有了相互默契,没有了互开玩笑的随意,多了几分疏离和客气,与其小心翼翼地尴尬,不如潇洒地挥手,曾经的他,她,他们,都将注定是生命中的过客。
如果有一天缘分使然,在哪里偶遇,如果你我还清楚地记得对方的名字,还能轻松地开着玩笑打招呼,那就是我们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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