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创作的源泉
一一兼谈细节的真实
种田人常羡慕读书人,读书人也常羡慕种田人。……读陶渊明的诗,我们常觉到农人的生活真是理想的生活,可是农人自己在烈日寒风之中耕作时所尝到的况味,绝不似陶渊明所描写的那样闲逸。一一朱光潜
房门玻窗紧闭,很安静,静的似一片叶儿落入湖面也能荡出一波涟漪。
这样美好的静谧中,苇子的画作和配图之语做为晨课阅读便跃入眼帘。
苇子是画家,近三十年前便声名雀起。画笔不辍的时光中,苇子成了编辑,还是党刊大报的编辑,却愈发低调,埋头于采风写生,绘画,编辑作者文稿。不张不扬,画作不卖不赠,埋首自我,仅一圈良师诤友可见。
似乎大多名师皆如此,知己之不足,潜心于专业,譬如贾岛骑驴背兜,置无数纸条,反复揣摩、精进,不以人云亦云。让我推崇备至。如我辈一瓶不满半瓶晃悠的半瓶醋者,反而嘈杂不休,羞愧!文字在于交流,故不揣浅薄,略言搏评,旨在求得指教、斧正。
我只能称文字,对于文字的理解也是半瓶醋,难窥全貌,更难枉谈文学。创作却是可以略为交流,即使一句话也是创作。基于这个认知,以为生活是创作的源泉。三十年的勤耕不辍,形成了点滴认知。
种田人为什么羡慕读书人?读书人为什么又羡慕种田人?窃以为,彼此只看见表象,缺少切实的体验。种田人以为读书人支笔闯天涯,不知其起三更睡五更的跋涉。如果把种田人和真正写字人凑一起,也许种田人会脱口而出:“生病了?不舒服?”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真正写字人眼圈是黑的,眼泡是肿的。读书人呢?虽知种田人脸朝黄土背朝天,却想着苍天辽阔,兰天白云之下,耕作之景如图,壮美之至。又何曾知晓抢种抢收的疲惫艰辛,何曾知晓烈日灼裂后夜不能寐的苦楚?这就是观望与实践的区别。
读过两位年轻文友以娘为题材的文字,一篇小说一篇散文。以为例,略评。
在小说《娘》(发于某公众号)的创作过中,因为与作者熟悉,首读其稿。在秀儿娘逝去的情节处理上,作者写到秀儿娘用毛巾把自己捂死了。自己能捂死自己吗?人在意识模糊前的挣扎时,还有意识捂死自己吗?这是生存本能的反应。后来,修改成吊死。作者为什么会有娘捂死自己的情节塑造呢?一是缺乏生活真实的观察,一是为强化悲情所作。但创作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细节真实是必须的。
《月下捣衣声》不同。作为青年作者,文字不足以称之为凝炼,但关于娘在夜色中的池塘边,瘦小的身躯躬身于池塘边,棒槌声声,为儿捣衣,母爱盎然,让人读之潸然泪下。细节的真实弥补了文字的不足,依然是篇好文。
后来,《娘》的作者晒文时,我建议,不要晒,不要偏听偏信谬赞之语。更建议,勤动笔,练练散文,多观察生活。可惜作者说只喜欢小说,执迷于拼凑。很有潜力的一位作者,迷失于一片捧杀声中。
创作来源于生活,无论哪种文字,最终反映的是生活,只有观察细腻,细节真实,才能真正撼动心灵。为写而写,脱离生活真实的创作态度不足取。
我反复告戒自己,勤写勤练勤读勤记笔记,融入生活,仔细观察,为什么呢?就是不想某日一回首,发现自己写的是个笑话。这些年,常见到许多大家为自己刊出的文中几个错字而嗟叹,乃至自责、流泪。因为文字是个较真的事儿,任何持游戏态度的心态,在文学这条羊肠小道上都无力走远。
2019年元月22日14:52于皖西草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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