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人不多，舒缓的轻音乐，干净的用餐管理，让人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陈安琪看来是想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利弊，她也放松下来。
她站起来，去选自助餐去了，杨光狠狠吃了个饱的。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算完，就算是现在暂时退了一步，可是以后还是要面对南方市场，唱片公司也不会轻易丢掉这块蛋糕的。
但是现在人家只是针对自己一个人，唱片公司也没有理由为了自己一个人去得罪人家。要想让对方低头，就要让对方看到利益，这毕竟是一门生意，南方的唱片公司也不会轻易放弃巨大的利益的。
两个人边吃边聊天，其主题就是怎么在最短的时间里，创造出一个机会，进行一次公开表演亮相。
今年在歌坛最火的应该是国际上的麦当娜和中岛美雪，港岛是黄贯中，内地就是黑豹了。
王杰、许冠杰、谭咏麟这些如日中天，张国荣、梅艳芳、陈慧娴各霸一方，说起来不少，但是到了年底，活动基本上都做完了。
港岛tvb还有一个每年的台庆活动，可是现在杨光的主要阵地在内地，所以也不合适去。春节晚会，这倒是个好去处，但是杨光刚出道，名气不够，也不是什么“华人”，根本没有资格去，陈安琪愁眉不展，杨光倒是无所谓。
最后陈安琪说道：“你先回去也好，我们保持联系，给你安排的助理，如果你去哪里，告诉他一声，我这边有活动，也好能及时找到你。”
杨光要助理买了第二天的票，他要回去了。然后出去逛逛街，买了些准备回去送人的礼物。
当天晚上，杨光正准备休息的时候，房门被拍响了，从猫眼里一看，原来是鲁山智，他怎么来了。
开门后发现，他背着个大包。看起来，他有些狼狈，衣服皱巴巴的，皮肤干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乎乎的。
鲁山智带着一身怪味兴冲冲地进了门，转身还认真地把门给关好了。
“这是有收获了？”
“有，大收获！”鲁山智语气里掩不住的激动。他把包放在地上，小心地拉开来，一件衣服躺在最上面，拽出衣服，底下是整整一包国库券。
杨光拿起一张五元劵，整张劵是蓝色底子，正面是排开几辆的导弹车，抬头上面是国库券的名称，边上是年代和大写的五元字样，最下面是编号。翻到背面是网格文中的红印章，上面是财政部的章，在票面的左上右下角还有阿拉伯数字“5”的字样。
再看看其他票面，印刷的都很精美。
“这有多少？”
“我这有记录。”鲁山智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学生练习册子，打开后就准备给杨光汇报一下。
“你吃饭了吗？”杨光打断了他。
“在车上吃了面包，我给你说说。”
“你先好好吃一顿，然后洗澡换衣服，我们有时间讨论。”杨光又打断了他。
鲁山智一愣，他显然没想到，杨光一点也不激动，第一时间想的是自己的吃饭问题。
“我没在这住，在不远处的一个招待所开了房间。”鲁山智的意思是他的东西不在这里。
“没事，这宾馆有商场，我去帮你买。”
“不用，我楼下有人，让他回去拿吧。”
“有人？”杨光有些疑惑。
“对啊，这么多钱，不找人怎么放心。”鲁山智很内行地回答到。
“那就让你的人回去取行李，以后在这开个房间，住在宾馆里安全些。”
“这不是节约成本吗。”鲁山智边嘟囔边出去了。
又忙活了有一个小时，鲁山智换好了衣服，也吃了些宾馆提供的送餐。两个人才从新坐了下来。
“这次一共换了三十七万多。”鲁山智兴奋地开口。
“怎么这么快啊？”杨光不解道。
“那天我一想，这国库券其实魔都本身就有不少，你想啊，这周边多少厂子？”鲁山智一语道破天机。
国库券才发行的时候，很少有人主动去银行购买的，绝大部分是由单位摊派下去，按照职务高低，分工等每个月每个人是多少，所以这个年代，绝大部分的国库券在普通的国营企业职工手里，这即是分散的，也是集中的，分散的是在每个人手机，集中的是找到一个大工厂就找到一大堆。
鲁山智就是想明白了这件事，才就地开始收购魔都的国库券了。
有人要问了，既然如此，那么为啥魔都的自己人不干？
其实这个年代，信息的流通非常慢，一大批小公司就是靠着信息的不对称在挣钱，偶尔有几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也是苦于没有大量资金投入，这种生意是大资金投入才能挣大钱的。
一个普通人，每个月挣钱养家够，能剩下多少钱呢，一年存不到几百块钱，这点钱够干嘛的。
鲁山智其实也没去多远，一个区域的大钢铁联合体，足足有几万人，他们那个人手里都有国库券，这个年代，钢铁厂正是红火的时候，工人工资比较高。所以收购国库券很顺利。
这一趟，鲁山智不但是顺利地收购到了国库券，还在当地发展了两个代理人。
“很不错，你还真有脑子。”
鲁山智很是得意，脸上笑成一朵花似的，摸出烟来递过去。
“魔都本身是国内经济最发达的地方，做生意，在这里早晚是要站住脚的，既然你已经开始了铺网络，那就这样做吧，先成立个贸易公司，这个应该在工商那里比较容易通过。”杨光考虑了一会儿说到。
“公司的营业范围，有多少就加多少，嗯，租几间办公室，还要租几间住房，招两个接待人员，人选你看着办，平时的业务开展，就倒腾国营企业的批发物资吧，既然收购国库券是和他们打交道，那么关系肯定能够疏通。”
“你是想多种经营？”鲁山智问道。
“做贸易本身肯定是不会亏钱的，也没有什么任务，能挣钱就做，不能挣钱就休息，主要是在魔都要有个实体公司，不然你铺的全国网络，他们收购了国库券往哪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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