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沉蔓坐在沙堆上,把一捧沙子堆成小丘,还在上面插了树枝,然后再推倒。临街的几个大婶坐在自家门口,晒着太阳打毛衣。
“哎,小若,你江叔带回来的媳妇儿还在你家呢?”一个大婶冲着我扬了扬下巴,问道。
我说:“在呢。”
她又问:“你江叔呢?”
我不吭声。
另一个老大妈觑着眼跟刚才说话的大婶说:“你说这都什么事啊。”
“可不是,造孽呀。”一个女人说。
“唉,说起来,小江也不容易,打小爹妈就没了,磕磕绊绊的长大。”另一个女人说,“这没老的操持就是不行……”
我从沙堆里爬起来,用小铁铲铲起一铲沙子,撒在刚才说话的女人身上。
“死丫头,你干什么你?没教养的野孩子——”那女人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沙子,一边咬着牙根说。
我转身跑开了。沉蔓追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我不吭声,头顶着苍老的树干上,眼泪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一起在江叔租来的房子里吃饭,那座房子已经修缮像是新的一样,墙刷得特别白,玻璃窗像镜子一样,还贴上了红红的对联,放了鞭炮,就像是过年一样。
湘婶和沉蔓的妈一整天都在忙活,做了好多好吃的。大人们还喝了酒,我爸喝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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