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有半年时间,飞雪和熊叔都没有过任何来往了。
在生日的那天晚上,她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
“我喝了点儿酒,”他说,“要不然没有胆量给你打电话。”
“为什么?”
他轻轻笑了笑。
“你最近在做什么?”飞雪问。
“背着包去新疆走无人区了。”
“你还好这一口啊?”
“就剩这点儿爱好了。”
“这段时间我看了几本好书,心理学的。我经常在想,你要是能看看就好了。”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有心理方面的疾病,或者说障碍。”
“也许吧,我现在也不觉得我是一个正常人。”
“但人总要尝试一下,去克服那些障碍。”
熊叔笑了笑,换了个话题。“这段时间你都干嘛了?”
“我经常在想,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刚从学校出来时,你应该不是这样。”
“对啊,那会儿多单纯啊。觉得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有一份看着还挺有希望的工作,就不错了。可后来呢?一切都面目全非。”
“所以,你自己也变得面目全非了。我就成为了你那些经历的受害者。”
他又笑了起来。“你受什么害了?”
“没什么,不说了。”
“对不起,”他突然说,“如果给你带来什么困扰了,我给你道个歉。”
飞雪无声地笑了笑。“如果以后真的不想带来困扰,就不要再联系我了。”
他似乎愣了愣。“好吧……我去吃饭了……刚才喝了点儿闷酒,正要吃的时候,突然想到今天是你生日,就给你打电话了。”
飞雪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今天,我一个人去奥森公园了,”她说,“在湖边坐了一下午。”
“天儿这么冷,你去那儿干嘛啊?”
“很多事儿想不明白,一个人去那儿想一想。”
“生日怎么不找几个朋友一起过呢?”
“没意思。”
熊叔叹了口气。
“你还相信爱情吗?”飞雪问。
“相信又怎样,不相信又怎样。生活永远都不是我希望的那个样子。”
“其实,你还是想有一份儿不错的工作,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可是这一点,都还是没能实现。没有一个让你觉得踏实的工作,你就没有勇气接受你喜欢的人。是这样吗?你的经历告诉你,生活太残酷了。”
“心理学学得很好啊……”
“谢谢你陪我聊天。你去吃饭吧。”
“嗯……不管怎样,希望你过得开心……”
“你也是。”
第二天的傍晚,飞雪坐在卧室的床上,给熊叔拨了个电话。
“我到青岛了!”她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这会儿刚放下行李,还在酒店,我这儿离五四广场很近。”
“啊?……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他似乎很吃惊,也似乎真的相信了。
“来找你见见面啊。”
“可是……我今儿没在青岛啊。”
这时,飞雪听到听筒里传来一个老年人的声音。“儿子,把这橙子吃了。”
随即,听筒好像突然被捂住了。
“我这会儿在出差,正忙呢,先不说了啊。”他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飞雪无奈地笑了笑,把他的号码从手机里彻底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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