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的情绪下沉,这一次终于有了一次积淀和缓冲,在这个接近爆发而后短暂的混沌停止的间歇,突然有一些若隐若现的东西,浮现了,暂且称之为“存在焦虑”,也可以理解为一个人面临失去、分裂时内在的巨大的被湮灭、被摧毁的焦虑。可能很难理解,但我目前暂且还没怎么研究,也只是体会到一部分,感兴趣的人可以多阅读关于存在焦虑相关的书籍或文章。这个“我存在”的基本焦虑,一直存在我的体内,以贪婪地多吃、吃刺激性物品、刷剧、无法言语化、体重飙升等等症状存在着,或者说隐藏在很多“表征”症状之下。这一次终于被看见了。
在这阶段的情绪、事件中,我看到了在过往的多段关系中,别扭的自己,最近这一个月以来,我在各种群体里,很难再发出声音,但是又依然在那一个个群体里,我看似“很积极”地参与着,里面又有一些表演的成分,或者说是刻意为之的成分。我开始怀念某些曾经的关系,并对很多关系中的内疚感进行串联,又找到一些相似的部分,那份渴望亲近他人却又推开、离开他人的矛盾心理或举动。痛苦碰撞中,撞到了与同学们讨论的自恋以及口欲期固着的症状等等,这部分激活了我对我与妈妈的关系的重新看见和思考。我是那么的放不下与她的那份别扭的联结,靠近了非常生气,离开了又愧疚、放不下,各种别扭。如果不是亲人,我也许还可以选择彻底决裂,因为是至亲,我反而感到非常无力、无法,特别的折磨。理智的声音和做法一直告诉我:“分离,离开她,放弃对她的期待和要求”,可我一直无法放弃,因为我甚至看不清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昨天晚上的讨论中,我终于深处的触碰到,我在期待着什么。原来我期待着的,一直以来是一份可能在别人开来非常非常简单的“被看见”。在我跟妈妈的互动中,她是非常自恋的人,她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是只能想到她自己,跟她说任何话,她听到的也许都是她自己的那部分,最可怕的是,你跟她在一起,你们在说话,可是你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你们交流不在一个频道,你总感觉一种格格不入、相距甚远的感觉,事实会告诉你,你们就在一起,她不可能看不见、听不见你,可你的感受你非常清楚的知道,她根本没有看见你、听不到你。我在这份关系中,一直在渴望她的看见,我甚至看到她与周别一些关系相处中,她可能被人瞧不起等等,还替她心疼,而且还会因为她在跟我说的话感觉到受伤或内疚、愧疚,因为她明明是在跟我说话,我怎么能说她看不到我、听不到我呢。学了心理学、做了心理咨询,尊重自己的感受,才慢慢相信自己,信任自己的感受,才能够慢慢的看见和接纳,有的人这辈子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过其他人,他们是“爱无能”,还有一些人可能是“被爱无能”。并不是他们想要这样,而是他们的生长环境、经历等,没有帮他们发展出爱的能力,看见他人的能力,他们固着在一人关系中,你会发现也许他们看似跟人关系很好,其实他们跟谁都不亲近,给不出爱,还可能一直是要爱、要被镜映和夸奖的那个人,他们一直在通过外在证明“我存在”。
“对于一个婴儿来说,这份被看见是多么基本的需要,渴望得再多都不过分;对于一个人而言,渴望被他人看见,也是一个非常非常基本的需要。”允许自己有这份最基本的需要和渴望。
你是恶魔,何必强求自己做个天使;你很饿,何必假装吃饱了、不缺吃的;你是渴望的,羡慕嫉妒的,开心的,难过的...你是怎样的骗不了自己,睁开眼睛看一看那个自己的模样,不是你假装闭眼就不存在。
我在说妈妈没有爱的能力的时候,我也好奇我自己是怎样的,其实我也不清楚我自己到底是否有爱人的能力,也许我自己也非常缺乏爱的能力,看见的能力。我看似的那些,也许也只是为了证明“我存在”,渴望得到自我的存在感,确认感。这是一种多么大的悲伤和痛苦,于他人于自己。我体会到内在那个冰山,极寒之地的寒冷,那股冷气从心底一直往上冒,透过头顶。我从昨晚讨论以后到现在,脑袋顶都是感觉冒冷气,悲伤也倾倒了一些。
昨天晚上睡前,我跟一位朋友聊天的时候,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一点点变化,她说感觉到我能看到她一点点了,并将之反馈给我,给予鼓励。因为之前我们曾经因为我看不到她而几乎她要被我“冻”死了,也是在昨天我发现了我一直期待被妈妈看见的这个部分,我还沉浸在悲伤中,翻手机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聊天一直在置顶第一个的她,昨天跑下面去了,我纳闷我们竟然好些天没说话了,而且我知道她最近在发烧,身体一直不适,那一刻,我是真的想知道她的状态,也去问了她,也是这一问,在我们互动中才知道,她昨天一天其实好几次都想联系我,但忍住了。我们之间的这个动力也好有趣,我感谢她的忍住,对我们都是一次不同以往的体验。
也许真正的看见,是从意识到,我看不见他人开始,也是从意识到我一直在渴求被看见开始。那份悲伤还在体内,但是我隐约感受到了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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