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安逸爱人紫玉心里有事儿,寝食不安。在学校工作不在状态,讲课逻辑混乱,颠三倒四,弄得学生认为她神经错乱了。在家里,在丈夫面前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眉顺眼。做饭也心不在焉,丢东拉西,不是忘了放佐料,就是忘了放油盐。心里反复想一个问题:怎么才能把长城救出来呢?会不会找我的事呢?紫玉老师六神无主。梁安逸感觉爱人有些反常,肯定有事儿瞒着他。他正要问个端详,叮铃铃电话座机响了,梁安逸起身去接,紫玉预感到是找她的电话慌慌张张也跑过来了。
电话那边:“我是拘留所,我找紫玉,这是他家的电话吗?”
“嗯,我是紫玉的丈夫,你们找她什么事?”
“你让她本人接电话吧!”梁安逸若有所思慢慢地把电话递给身边的紫玉。
“喂!我是紫玉,你……”
没等紫玉说完对方说:“紫玉老师,希望你现在、马上来拘留所一趟,配合做长城事件的调查。”
“好、好吧,我马上去!”紫玉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好像心脏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一样。毕竟没经过这样的事情。
公安把她带到审讯室,让她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她看到对面坐着两个审讯官,威严逼人,这阵势她过去只在电视里看到如此情景,今天被审讯的变成了自己,紧张、恐惧极了。
正在竭力使自己平静之时,审讯官突然说:“你叫紫玉吗?”
“是的。”紫玉想自己是一个为人师表的人民教师,本应该光鲜亮丽地活跃在同学们中间,而今天竟被审讯了,若学生、同事、亲友知道该有多丢人呀。
“籍贯?”“……”。“出生年月?”“……”。“文化程?”“……”。“职业及工作年限?”“……”。“有无前科?”“……”。“与 长城是什么关系?”“师生关系。”
审讯官听到此瞪大眼睛有些大惑不解地问:“长城非礼受害人是你教唆的?”
紫玉闻听此言脉搏跳动飙升,心脏跳得就找不到点儿了,冒出一头冷汗。汗水流到眼中刺扎扎地疼,闭上眼睛,脑袋眩晕,心悸,几乎是休克状。询问官停止询问,示意一旁站立的警察给她拿了纸巾,倒了一杯水,端到她的面前。询问官说:“你不要太紧张了,我们只是了解情况,澄清事实,希望你积极配合。”
少顷,紫玉心情放松些了。询问官又开始询问:“长城坦白说,是你安排他接触金冰,让他诱惑金冰,看他在美色面前是否无动于衷,有这事吗?”
紫玉感觉有鲠在喉,喝了一口水,想好了措辞回答道:“我听别人说,师大的金冰是个独身主义者,正好系里计划要排练类似剧目,我就让长城在现实生活中体验一把,这样容易进入角色。”
“哦!你了解金冰的过去、现在的情况吗?”
“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个美籍华人,师大的外教老师,是一个老姑娘,其它一概不知。”
“你知不知道长城对金冰的举动严重伤害到了金冰,致使她犯病住院,你知道吗?”
“有所耳闻,所以后悔自己不该给长城布置这个作业,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我也不让长城接触金冰呀。”
“你当时让长城接触金冰时有没有想过长城会假戏真做?”
“想过,大龄未婚男女,若是假戏真做成就一桩姻缘不是好事吗?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紫玉不愧是表演系的老师,说话滴水不漏,表演得天衣无缝。两个审讯官合计了一下,感觉没有必要再审下去,还是尽快接触受害人一方。因此便说:“今天询问到此结束,由于受害人住院,我们还没他们的口供,所以,长城还要在此拘留,我们会很快把情况摸清楚的。”
金冰在医院得到了韩飞及爱人还有王琳的精心照顾。韩飞教育心理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后,现在正在攻读普通心理学博士学位,再加上当初他学心理学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医治金冰的抑郁症。所以他跟心理医生一起控制住了金冰的过激症状。金冰的情绪舒缓多了,也能吃饭了。韩飞对金冰照顾无微不至,把处理大事小事的权利下放给副处长,除了正常授课,大部分时间都陪在金冰的身边。就像母亲呵护一个刚出生的婴孩。一开始医院的病号、大夫、护理人员都把韩飞当成了金冰的丈夫。一日,王琳、韩飞爱人郭凤仪都在场,韩飞招呼金冰吃药,一勺药,一勺水,嘴上粘的水和药韩飞用纸巾细心地帮金冰擦干净。同室病友家属大妈说:“你真是一个模范丈夫,心比女人还细。”弄得王琳、金冰都很尴尬,郭凤仪脸色阴沉,浑身泛酸。招呼也没打一声就离开了病房。
韩飞感觉爱人吃醋了。换位思考他非常理解爱人。晚上回到家里主动跟爱人亲昵,郭凤仪半推半就地说:“你是不是心里把金冰当成了你的老婆,你要尽到丈夫的责任呀?”
“我是把她当亲人。你是我心中和现实生活中唯一的老婆,无论是从法律上或两性关系上讲都是。”
郭凤仪的脸贴在韩飞的肩膀上娇媚地说:“我知道你跟其他女人没有暧昧关系,但金冰毕竟是你多年的单恋,你对她那种感情能不让我吃醋吗?”
“好了!好了!我理解你,我来给你讲个故事,你有兴趣听吗?”
“我知道你是讲你和她的故事,你讲吧,我正想问你呢。”
“十几年前的一天,有一个男青年乌鸦变凤凰从偏远的山沟沟飞到了省城,成了一名大学生。报到时他看到了一个仙女下凡,当时他是那么想的。男青年情窦初开,怦然心动。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她的形象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从此,他开始了单相思,朝思暮想。……他窥视了她在校园里的一举一动。情渐深,爱渐浓,他常常有表达爱意的冲动,但山沟里农民的自卑感使他临渊羡鱼,却不得不望而却步。单恋成了他的莫大的幸福。直到毕业的那一天,要天各一方了,他才感到灵魂被掏空,莫大的失落,像失去了生命。室友们都走光了,他坐在空空的床上背靠住墙只想哭。突然门被推开了,这个仙女出现在他面前递给他一张写有她的通讯地址的小纸条, 并告诉他她在知青下乡时已经结婚,让他另辟蹊径。然后给他轻轻握别就给这场单恋画上了句号。似乎未曾开始,就已结束。
他在工作中业绩很好,荣誉的光环一个接一个地戴在了他的头上,接着,美女如云扑来,他敬而远之,因为他‘除却巫山不是云’,他心里驻着他的初恋情人。他的心从来没死过,有时他甚至想要跟这个影子过一辈子。突然有一天,他看见了‘她’的背影,他惊喜地喊:‘金冰!金冰!’那女子蓦然回首,他细看端详,原来是认错人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种缘分,他后来就娶她为妻。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平复了舆论和家庭的压力,随便凑合着过吧。谁知这女子温柔贤淑,知书达礼,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给他了一个幸福的家,用她的温情感化了他,他很感激她,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会背叛她,他要爱她一辈子,地老天荒!……”
韩飞讲到这里,郭凤仪感动得眼泪顺着韩飞的肩膀飞流直下。
韩飞风趣地说:“哎吆嗨!你可别把我冲走了!”
郭凤仪噗嗤笑出声来。追问着:“她在美国那么光鲜,令人羡慕,为什么又回来了?是奔着你来的吧?”
“可能吧!看看我没成家的话,跟我再续前缘。”韩飞故意逗她说。然后眼低斜看着凤仪的脸,静观她的表情。
“那让她失望了。”
“她没失望,是我失望了。”
“你失望了,你失望什么?难道……”
“我的故事还有续集呢,你还想听吗?”
郭凤仪朝韩飞鼻子上刮了一下说:“卖什么官子还想说一半藏一半吗?”
“想听我就继续说。她母亲在美国再婚了,她在那个家里感觉很别扭,又没有知心朋友,感到飘在外面很孤独,也许在国内四年的大学生活有着美好的回忆,也许她觉得王琳和我是他最信赖最可靠的人,所以就回来了。”
“还是呀!不还是奔着你回来的吗?”郭凤仪又有了醋意。
“我问她丈夫跟孩子的事,他说,当年是想让我终止对她的爱,因此撒了慌。因为她在下乡时遭到过强暴,决定一辈子不嫁人。……她为此抑郁过,男人一对她有亲昵的行为她意识中就会出现那可怕的幻影,这次就是因为长城拥抱亲吻了她她的抑郁症突然复发。”
“这么说,你跟她爱得那样深也没有拥抱亲吻过她吗?”郭凤仪满脑疑云。
“不要说拥抱亲吻,爱只是在萌芽状态,我从未敢表白过。”
“这么说她不知道你爱她了?”
“我想她知道,因为临分别的那一天,她交给我写有她家通讯地址的纸条,并跟我握手告别,似乎还说了感谢我之类的话。”
“噢,幸亏你没有拥抱亲吻她,否则你们这一辈子都没有戏了。”
“也许吧,你现在知道她为什么她要回到王琳和我的身边了吧!”
“她认为你是一个好人,爱她但又安全可靠是她的蓝颜知己。”
“我想,她是把我和王琳当亲人了。” 韩飞说完看了手表,将近午夜12点,郭凤仪感到自己有一个好丈夫,激情地主动地热吻韩飞,免不了一场云雨,酣畅淋漓……
金冰几次要求出院,急于跟学生上课,过正常人的生活。韩飞想,这样也好,医院的环境会使她压抑,在家里,在学校跟同学们在一起有利于病情的回复,所以同意金冰的要求办了出院。他还计划学校放暑假后三家人一起外出旅游一段,趁此机会多开导金冰,让她尽快走出阴影,开心生活。
韩飞正在处理处里行政事务,突然接到了拘留所的电话,要受害人一方供述犯罪嫌疑人的侵害情况。韩飞说:“金冰出院了,但病情还有待于恢复,我现在到医院,跟金冰的心理医生一起来给你反映情况好吗?”
对方回答:“好吧,我们医院见!”
韩飞和心理医生都证明了金冰是抑郁症触景发作。韩飞还跟警方说,长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表达爱慕之情也没什么过错,让他以后汲取教训慎重恋爱就行了。建议不要追求他的刑事责任,尽快把他释放出来吧。
民不告官不究,长城很快被释放了。但金冰的知友王琳,蓝颜知己韩飞,新交的朋友郭凤仪都知道怎样呵护这个特殊的朋友金大小姐了。紫玉也不再怀疑自己的丈夫了,梁安逸以后接触金冰也注意分寸了。金冰的同事们头上的疑云也消散了,云开雾散,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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