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润雨
出差到老家县城,办完事,晚上没去开宾馆,想陪陪家里的老人,就给婆婆打了个电话,让她留住大门,并说晚上我就睡她那屋小床上,不去自己的大房间睡了,且一会儿都到家了。
豫北的秋雨是不停地下呀!驱车在路上,透过雨打的车窗,看到路两边的瓷砖厂林立,原来的庄稼地已看不到了。经济发展了,环境也被污染了。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有得有失。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因为雨一直在下,我连洗漱用品都没从车上拿,直接跑到家门口,猛地把红色的大铁门推开。堂屋婆婆的房间的灯亮着,院子里的植物在雨里挺立,月季有些半枯萎,小狗丢丢扑到我腿上亲热着,鸭子听到动静还叫了一声。
屋里一张大床,一张小床,大床婆婆睡着呢;小床上婆婆已给我铺好干净的被褥。
婆婆已经八十岁了,虽然已白发满头,但身体还好。婆婆性格开朗,眼不花,耳不聋,平时侍候退休教师的公公。婆婆从来都是把儿女挂心上,即使儿女没有出息,在她眼里还都是宝。
睡下后,关了灯,陪婆婆聊天,都是家长里短的话,我很喜欢听,喜欢这种没有浮躁的安宁。
早上,婆婆走到我床跟前,说:今年是灾荒年,老天要收人呢,我跟神灵那里求来的红头绳,绑到手腕上,上天就会留住你,带几天都管用。我便伸出胳膊,任婆婆把红头绳给我系到手腕上。红头绳很美,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妈妈给我扎的羊角辫。
婆婆早上给做好我最爱吃的红薯饭。饭后,我就要离开了,婆婆送我到大街上。车缓缓起步了,婆婆一直站在那里,直到车远离她的视线。
我握着方向盘,看着我的两个手腕,一只手腕上带着表,告诉我时光在一分一秒地流失;另一只手腕系着红头绳,告诉我,我是上天留下的人,即使时光流失,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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