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世朗用水冲成稀稀的一碗,端到杨庆怀的面前:“呶,就是这个!”。杨庆怀打着哈欠,一脸不信任,同时还有不屑:“你说这东西,能赚钱,赚大钱?”。
杨庆怀接过碗,看了两眼,就准备把水泼在地上,袁世朗急了:“你怎么也得听我解释一下吧。”杨庆怀收住手:“也对,得给你个申辩的机会!”。
说话间,一个工人走进来,他并不知道两个队长都在帐篷里,掮着锄头整了整身上的包带,嘴里还哼着曲子,猛抬眼看见屋里有人,知道队长们有事,又打个哈哈,慢慢退出去,顺着门前的土路走了,扬起了些细土,衣裳晃来晃去,裤管前后荡着。
杨庆怀在掀起的帐篷门前盯着他:“你说老蔫,怎么吃什么都不胖,还是一副饿死鬼的样子。”他转过头:“好吧,你接着说你的!”
袁世朗捧着碗:“咱这个碗里可不是一般的水,你看见我倒的粉,你知道那啥?那是可以析出黄金的粉,再过半小时,你就能看到,这碗里会有金沙被析出来!”。
杨怀庆走到袁世朗身前,用手在他眼前扫扫:“你是不是在做梦呢?跟我在这儿神吹什么?你从外面的土坑里拿出一把粉沙,就告诉我它能析出黄金?我倒是看看,如果半小时后析不出金子,你给我把这碗水吞下去。”
杨庆怀说完,用手拍拍肚子,声音“啪啪”的。中午大伙聚在大锅前,老蔫不知从哪里整来半扇猪,让队里的大厨做了,大家吃了个天昏地暗,有些微醉,眼瞅着杨庆怀也迷迷糊糊,要找个地方昏睡过去,他想着晚上应该再叫老蔫去镇上买点好面,跟大伙细细吃一些面,喝点小酒,等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袁世朗小跑过来,一迭声儿说:“老杨,来来来,快来,快来,看,看看!”。他拥到杨庆怀身边,像是伺候一位老爷,把杨庆怀搀起来,手掌向帐篷处一倾“金子析出来了!很多,很多!”。
杨庆怀擦着鼻沟儿,掸一掸手,欠欠身,舒了一口气:“不要大惊小怪的,多大的事儿呀!”。
他们起步走向帐篷,王三丫从正好迎面走过,杨庆怀要打招呼,却见她直脖直脸过去儿,冷冷的样子,胸撅得不能再高,袁世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昨天当着队里所有的人批评她,让她下不了台,今天给你点脸色看看。”
探险队的队员都在收拾东西,小小的营地里堆满了东西,见他们两人走来,队员们把东西挪来挪去腾地方让他们通过,他们两人迈过大家走到之前的帐篷前,见几个赶骡子的老乡,手里端着各式的缸子,碗,老蔫把自己剩的酒都倒给他们,老乡们就捧着喝,互相敬酒,把缸子、碗踫得丁当乱响。
他们的婆姨在不远的江边洗衣服。她们把队员们的衣裤泡了,在石头上抽打,拧干后铺在石头上晒。
太阳垂在两山之间,江面上便金子般滚动着波光,岸边的石头如热铁,鸟在水面掠来掠去。远处传来歌声,那是山里人在吼山歌,声音传得很远,拖着长音,可是不见人的影子。杨庆怀立在那儿,凝了神看,长叹一声,却不言语。
半晌,他转头看着袁世朗:“其实我知道那碗水一定能析出金子。可是你瞅瞅他们,出来大半年了,计划好明天就出发回去,在这个节骨眼,你要我告诉他们继续呆好几个月,把那点东西挖出来带回去,他们肯定心里不好受。”
“原来你知道这事是真的!”“知道,当然知道,你办事我一直信任。虽然大都认为点石成金不可能,可世界就这么奇怪,往往在别人不经意的地方,就有神奇的存在。”
“那我们怎么办?”“忘掉这件事,等到有一天再说!”“那是什么时候?”杨庆怀又朝刚才山歌传来的方向望去:“等到有一天,我们俩个愿意来此当个闲云野鹤的时候。记住,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最少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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