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记忆

人上了年纪，总是喜欢回忆过去。我最早的记忆，发生在我家乡的那条青石板街上。

我的家乡在湘乡壶天，那是一个古老的集镇，一条青石板街沿着山边自西而东，婉延而下。街边有条小河，一年四季河水清澈，流水潺潺。

我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出生在这条古老的小街上。我从小就在这条街上玩耍、嬉戏、打闹，这条街伴着我走过了快乐的童年。

记得很小的时候，还是在生产队，父亲每天要出集体工，母亲在家里喂猪打草，缝补浆洗，我们小朋友们，则成天在门前的石板上玩耍。

那时农村生活条件差，几乎没有什么象样的玩具，小孩子们都是就地取材，逮着什么便玩什么。到了大一些的时候，则是自己动手做玩具。

刚学会走路的小朋友，不分男女，玩得最多的是骑木马，也就是把小板凳翻转过来，凳面朝下，小屁股坐在凳脚之间，双手握着凳脚，在地上匍匐着往前面挪动，做出骑马的动作。

那时候，街上走的人多，青石板磨得很光滑，青白色的石板上，各种花纹和裂缝清晰可见。在石板上玩耍，平坦而没有什么障碍，因此，小伙伴们都喜欢在石板上玩这种游戏。

有一次，在与小伙伴们骑着“木马”追逐玩耍时，我没有把握好平衡，来了个“人仰马翻”，光遛的小脑袋砸在了石板上，额头上磕出了一个小包。我哭了，母亲出来，连忙把我抱回家去，弄了一些草药，捣成泥巴一样的东西，敷在那个包上，软糊糊、热乎乎的，又用一块小手帕，叠成条状，扎在我的头上。没多久，那个包很快就消掉了。

大概就是因为摔了这么一下，把小脑袋砸痛了，唤醒了我大脑的记忆功能，所以我对这一次磕碰印象特别深刻。这是我迄今为止，脑海里能搜寻到的儿时生活最早的场景，从那以后，我就断断续续地有了一些童年生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