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
“你特妈神经病!”
“到上海打死你!”
“扇你个嘴巴!贱人!”
“吵你妈的妹!”
“我忍你够了,到上海马上离婚!”
如此难听、狠毒的话,李如又一次被骂懵了,这是她认识了15年,结婚7年的丈夫廖州对她爆的粗口!
新年伊始,这是他们从老家小城返回上海,驾车路上的纷争,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廖州开口吼骂。
不记得这是多少次了,这似乎成了他性格的一部分。只要有不满意,他就采取暴戾镇压吼骂方式,言语污秽,更是骂到对长辈不敬的用词,他们的感情早在“神经病”这类难以入耳的字眼中消磨殆尽。
李如只能苦笑,茫然望着车窗外快速往后退去的树木、山、道路,眼神空洞绝望!哀莫大于心死!她已经无法也不会大声哭泣。
父母年事已高,不忍打击劳心老人,痛苦的事情也不想给任何朋友增添,包括自己的亲兄弟姐妹。
逝去的爱情如一剂毒药,争吵的婚姻让人绝望。
绝望的念头早在心头生根,身旁这个曾经说过千百次爱她的人,狠狠地用如一把刀一样的言语一刀刀刻在她的心头。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自食其果”的内涵,李如终于懂了,年轻时因自己倔强选择的路,再多委屈再多痛苦只能含泪咬紧牙关吞下。
李如发现身上荨麻疹又冒出来了,她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尽管才三十多岁,心早已满目疮痍,病痛已入侵。
闭上眼睛,心痛如魔鬼,一切恍然如梦!
02
回想他们结婚领证这天,命运早就预告过他们悲催的婚姻宿命,只是不曾察觉。
他们是2011年8月31日领证,那天李如是哭着领证的,以至于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开始以为他们是来离婚的,他们肯定从来没有见过哭的如此伤心的新人来领结婚证。
这天对任何人来说没有特殊意义,也不是他们刻意精心挑选的好日子,完全临时决定,因为李如已经怀孕3个月了,10月1日他们就要结婚,必须要提前领证。
那天廖州给李如打电话约了会面地点,李如匆匆从公司告假半日出来,廖州开车载着李如去民政局。
酷夏的天气有些闷热,路上非常堵车,廖州的不耐烦透了,那天他工作有些不顺,心理异常烦躁,李如也有些怅惘,她不知道自己走这条路对还是错,三言两语他们竟然吵开了。
“先上车后买票”,对那时怀孕的李如来说已经没有退路,即便吵架,也只是失去理智而已,根本看不清彼此结婚是否妥当?
也许那次吵架,是李如内心里有个真实的声音告诉她,不要和他领证结婚,而另一个自己却对抗要去结婚,有两个声音在心里厮打,折磨她。
那时他们似乎还是有些感情的,李如觉得只能用“似乎”两字来形容,感情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捉摸不透,当事人都不明白他们当时有爱情吗?因为他们恋爱一年后总是吵架,可是又难舍难分,他们的心其实很累很伤。
廖州和李如认识9年了,除了彼此,想象不出还可以,应当跟除了他们以外的谁去结婚?
结婚似乎是必须完成的仪式,又或者是给9年感情和时间的交代,又或者是对全世界所有“见证人见证物”的责任吧。
到了民政局,李如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和廖州在门口互相指责对方。
情侣间吵架,总是吵着吵着就分不清缘由、如蚕茧结丝般,越结越密,越吵越凶,不明所以,分不清对错,谁都不肯低头,以至于吵得没完没了。
大庭广众之下,廖州碍于男人面子,终于先妥协安抚李如,这是他惯常采用的方式,但是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源。他帮李如擦干了眼泪,去窗口办手续,刚好恰临中午,工作人员休息了。
于是他们按照指示先去拍照,现在他们的结婚照能看出李如眼睛是哭红了的,那是曾经悲泣的痕迹。
待到工作人员下午上班,李如情绪已经稍微缓解,工作人员让他们再一次确认要领证吗,他们点头回答“是”,流程熟练简单,9元钱,两本结婚证就到手了,廖州和李如成了法律上的真正夫妻。
离开下楼,李如看到墙壁上的宣传文字,优生优育,婚检,他们都没做婚检,而现在已经没法做了,因为李如怀孕了。
“领证风波”像很不好的隐兆,却被他们忽视了,他们的婚姻从这天拉开了序幕。
吵架的婚姻绝对没有幸福的,李如用7年最美的年华代价去印证了这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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