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匙宴
默默写文章的我名声鹊起时,我的大学倒是先热闹上了。
学校在理学院的教学楼里大办宴席,借着校友会邀请了我,当然到场的还有很多小有成就的社会人士,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从这所母校出去的。不过,此次宴席上校领导明令禁止携带勺子到饭桌上,旁边的同学都劝我别带进去,查到就完了。这规定貌似有点奇怪,我还偏偏就要带进去,走到校领导面前,他们一看是我还是笑容满面地让我进去了。
理学院这栋沉闷的大楼感觉改装过了,一下子变得敞亮许多,第一层楼安排了许多桌丰盛的饭菜,到下我就和几个女生就凑了一桌。整个校友很热闹,貌似就是吃个饭而已,至于在座的具体是些什么人,什么身份我也不清楚。
晚宴开始前,校长亲临检查,看看是否有人私自携带吃饭的勺子进来了,于是我悄悄放下我的勺子,拿起饭桌上准备好的大勺子假装喝汤。没想到这个宴会上带勺子进来的不止我一个,校长干脆给我们女性都换一把圆滑不尖利的勺子来,这是第一次觉得距离校长那么近。
评论文章
凡是有一篇争议的文章出现,都会有一窝蜂的学者们围过来对其评头品足,下面我得说说有部分八卦学者对我文章的独到见解。
这群人本着学术研究的宗旨,深入我的母校来了解我的感情史,他们很好奇我在学校经历了什么,才会日积月累写出这么多梦。经过实地调查访问,他们写出了一种填空式的黑暗论文,这种不亮堂的文字,甚至还会发出红光。
文章大意说我的文字没血没肉没感情,到底是哪一方做得不对呢,他们其实也不清楚,所以干脆采用了一种文学圆滑的态度,把责任推到了“黑革命”上。这种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学术评论文章还有很多学生在听,不得不说学者们很好地利用学生们的好奇心,将自己和自己的学生都带进了评论这个黑坑里。
断桥
赴过晚宴,也听了评论文章,我和一个怀孕的少女坐在一座高高的铁索桥上谈心。除了她这样单纯的女孩外,身旁时不时还会出现一种表面好人,其实内心阴暗,还多嘴多舌的女同学。
我陪她看了一场蛆虫的奋斗史,实际上这段堪比真实电影的场面是我构思出来的。在远处的山崖上,地面爬着各种各样的蛆,他们都在努力地往上爬,这和人往上走是一样的心态。
“你快看,你快看,这些东西怎么都往上爬!”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故意指着山崖让她看过去。
这些蛆选择的道路和攀爬的方向都不一样,它们中有的稍微找到一个避雨之地就停下了;有的找不到藏身之处,一半在外面淋雨,一半蜷缩在洞里;有的还不走寻常路,偏偏要爬陡峭的悬崖,最后爬得越高摔得越惨;有的刚好在悬崖峭壁边挂着,下不来也上不去……
往往能爬上山崖顶处的红城堡,不是最厉害的那两只,恰恰是最普通的那两只,也就是脚踏实地上山的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态看完这些活生生的画面,明明心里不愿意看这些恶心的东西,又不得不观察它们的百态。
回过头来,我所在的桥断了,木板桥变成了软软的面包桥,我赶紧收拾一下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行李回家,只是行李箱最后交给怀孕的女孩带回去了,而我一直没回家。
我好像看到未来人们为我建了一座城堡,不过这栋建筑改建好几次都没有定型。
一开始本来是建好的,还算庞大的一栋白色城堡,我觉得没有围墙,也没有花园,所以从一侧建了一个环台阶式的围墙,建筑和山坡合二为一,花园就在小山上。后来觉得这设计理念不对,女人的城堡也应该有阴阳和的元素,于是把太极图给融合了进去,接下来把正门置好。整栋建筑像是一个四合院式的,从正门而入,经过一个宽敞的院子,穿过主楼就到了后花园。
房子盖好了,接下来添人气,实际上我把它彻底变成一所女子学校了。
当然这是梦中的房子,现实中貌似没有建成,因为我坐着一辆黑色轿车亲自来选址出了解情况时,答应我选址盖楼的男建筑师选了一处快要坍塌的山地位置。虽然前面有条大道,可我知道这地理位置根本不好,一旁很多男人开着挖掘机正挖山,这里不好施工也不安全,所以这栋建筑暂时没建成。
《将军歌》
梦醒梦睡梦想梦念,反反复复整个晚上都在梦里。
我一直耿耿于怀那些盯着我黑历史看的人们,他们言之凿凿地在我伤口上撒盐,令我无比悲伤和无助。没有谁能够设身处地的感受我的心情,而我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每个人的感受,这种付出的不对等,让我觉得做起梦来都很累。
不管是网络还是现实中,人们说话总是不积口德,写文章也没有良心,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一副圆滑世故的态度,揭开他人伤疤以平常之心撒把盐的行为,实在让人寒心。
这些忧心的梦就像我的小秘密,既想写下来,我又说不清楚,它们反反复复在我梦里出现。
梦着梦着,我又想起伤心的往事来,已经不知道自己是醒是睡了。
人们都觉得感情这回事没有对错之分,但我觉得有对错之分,而且善恶有报。那些虚伪的,不负责任的,背叛感情的,自私自利的人……他们就不值得拥有一份真感情。
泪水和怒火就一股脑的涌来,我曾经多少次想要鞭打这些畜牲,当我贯满四根血红的管柱想要朝他倾倒热流时,最恨的人已经瘫痪在床,那种凄惨的画面顿时又让我释然了。
“本是共赴战场,患难与共,同死同生的两个人,为何这个时候男人就退缩了……”一首《将军歌》正唱出女中豪杰的悲愤,字字句句说在我心上。
后人的梦
因为我的梦,后来的中学生们赏析起了不同宗教文学中的修辞手法,对比其中的异同。
他们的作文里常常写观音,这时候年轻的女老师提点学生说:
“观音是不能乱用的,她的身份其实不明确,也不真实,如果对这方面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到××女神陵去了解了解,她就是一个真实的人物。”
看到他们已经开始写总宗教作文我就很开心,对于一个无神论的国家来说,接受并探究宗教是很难得的,至少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宗教意识,有了信仰的圣光。
当知道我的陵墓时,心想这梦就这么完了?我死后梦不会就没有了吧?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不是很遗憾,和之前的古人一样走了就走了,
我不想这样,我想让人们永远都有梦。从自己的女神陵开始回忆起,寻着梦境的足迹,又想起了三首歌。
第一首在女神陵收尾这个时候,这首歌有些遗憾,但我的事迹一点没少,有时豪情壮志,有时柔情似水,复杂的感情也被写得很透彻,歌名就是《女神》。
第二首是一个小女生写的活泼儿歌,这首歌有个背景故事,我当时在文章中把有些男人说成是虫子,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男生不高兴了,起来怼我说:“你也就是只虫子!”
我说这部分男人是虫子,那真的是虫子,如果它们不长虫子的样,我也不会这么说。小姑娘唱了一首《两只虫子》的对歌,幽默诙谐地把我们给和好了。我还夸奖她歌写得很不错,主要是我在里面是只好虫子。
第三首歌回到了男女感情的梦里,又唱起女中豪杰那首悲愤的“将军歌”来,我一边听,一边告诉走上阶梯来看我的男同学们,这是以后的歌,一定会有的。
我的梦是做不完的,那人们的梦也做不完!
2018.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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