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楼浑厚的钟声穿透了古城千年的岁月,忘记了是在哪一个年代的断层之间,在这座古城,你我曾相约。
许是前世长安城中的那轮皓月过于清澈,我打马走过,看到你眸子里映出的绚烂烟火。值此,便将一纸洛阳宣纸上落下我的笔墨,算作予你的媒,许你一生相濡以沫。
你说得以逢君,定与子成说。
我说得以遇卿,定生死契阔。
许是前世长安城中的一场秋雨淋湿了长安的繁华,你撑着一纸花伞,打从青石铺就的小街款款走过,值此,你的回眸嫣然,与在檐下避雨的我的长衫书卷邂逅。忽的有一道光,劈开天空的彤云阵,点燃了一团火!
许是前世长安城中的一场硝烟遮盖了日月,你在离城的人群中遥望身后肆虐的战火,一滴泪悄然滑落,不安的守候还未出城的我。我在一声声金戈铁马声中,抢出了你送的帕子,待我逃出城时,看到的尽是满目的疮痍,血流成河。寻不到你的身影,只看到了你留下的泪,此时已被心痛温热。
许是前世长安城中的一段离歌,撕裂了玉环与玄宗的缠绵悱恻,亦将我的笔锋折断,弃于草棵。只将生死契阔写在城墙之上,值此,已寻不到昨日。你我山水之隔……
时间的车轮碾碎了一切污垢与龌蹉,一直向前,因那场蔓延华夏的苦难,我们就这样错过了几个轮回。行走在各自的生命长河。
今生,我在这里,你在哪呢?
我在回忆里的一段文,引出你的泪。
你说不敢继续读下去,害怕扯出更痛的难过。
我说只有因我的文字而落泪,你才切实感受到我的心痛。
想必是太过温柔的画面,让我在你的世界,变作了一袭长衫,纸扇轻摇的文人墨客。你将我的不羁看作洒脱,将我的沉默当成温和。值此,你的柔情重逢了我的笔墨。心底萌动的过往,缓缓睁开了沉睡千年的眼窝。还有些模糊,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卿生我未生,我生卿已娇。这可能是我最大的遗憾。
恨不生同时,无缘伴终老。这无疑是我最大的遗憾。
再回长安,历经千年的古城墙上,爬满了岁月斑驳的痕迹。我轻轻的伸出手去抚摸,感受历史的积淀,重温那时的岁月。
风乍起,吹皱了一池秋波,亦将我的思绪撩拨。是谁在城上,焚唱了千年的等候?又是谁在过往,把谁的青丝苦守成霜?我脚下的土地,承载了千载的厚重。那么,谁的心里,承载了我的思量?又是谁的眼泪,让我的心碎枯萎成殇?
雨渐落,淋湿了天地日月,亦将你的温柔痴念。是谁在耳畔,吟诵着千年的诗篇?又是谁在当下,把谁的思念赋予秋叶?你眼前的朦胧,隐藏了前世的残念。那么,谁的眸里,隐藏了你的情思?又是谁的追寻,让你的悲喜阴晴圆缺?
当渐落的夕阳将你的影子拉长,投入我的影中,一刹那的悸动。
是否可以将你揽入怀中,紧紧相拥。情深意动,你侬我侬。就将你的身体揉合进我的骨血,如那时的《我侬词》中所写那般——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未央宫前琉璃瓦,弦音缈月华。九风轻拂紫纱,舞一曲青丝白发。墨染薄宣,写一词漂泊,策马天涯。情回长安,携你之手,共赏繁华。
如此,可愿?
这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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