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不到两点,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抓起一看,是姨家大表姐打来的。点开接听,表姐说母亲的眼睛里被铁丝崩进去东西了,怎么揉也揉不出来,硌得慌,直流泪,打电话让去拉她来大医院看看,洗洗眼,把异物洗出来。
母亲在小姨家,家里只有这两个快八十岁的老人,小姨把电话打给了大表姐,大表姐离得太远,一时回不来,于是赶紧打电话给我。我一听,赶紧打电话给姐姐,却原来姐姐今天上中班,姐夫也放假了,一听,赶紧开车过来,和我一起去小姨家接母亲。
到了小姨家,才知道事情原委。原来去往小姨门外小菜地的小土路上,有一细软的废电线(如数据线那种的),线的两端都埋在了地里,在路上只露出圆圈壮的一段。母亲看见了,怕小姨路过这里时一不注意把脚伸到那电线圈里去绊倒,就回家拿来剪子,要把电线铰断。她一剪子剪下去后,觉得应该剪断了,于是用手去拽拽试试,可是母亲没想到这线里是两根细铁丝,而她只剪断了一根。母亲试着去拽它时,没断的那根突然被她拽了出来,一下打到了她的眼睛上,眼睛立刻不舒服了,感觉硌得慌,泪也流出来。
我和姐夫迅速帮母亲收拾东西,拉上母亲来到区中医院。医生检查后说,里面并没有异物,是眼角膜有划伤,不过不要紧,明天就能好。医生给开了一瓶眼药水,一管眼药膏,嘱咐我怎么上药,并告诉我明天上午再到医院复查一次。
回到家一会儿,姐姐下班也赶了过来,知道不严重之后才暂且放了心。我打电话给小姨,让她不要担心,并告诉她母亲先住下,明天还要复查一次,没事了就回去。小姨说放心了,可是电话挂了一会儿,表弟又打过来了。表弟今天出车去济南了,听姨一说也不放心,我解释过之后他才算不挂着了。
姐姐姐夫要接母亲去他们家,我没让,因为姐姐还得去上一个晚班,不如我放假了在家有功夫按时间给母亲的眼睛上药。
晚上,我给母亲洗了一个澡后,问她脚趾甲该不该剪,母亲说该剪了,她自己剪了有一段时间了。我扳起母亲的脚放在我的腿上,去检查母亲的脚趾甲。其实她的脚趾甲并不算长,但是每一个脚趾甲都豁豁牙牙的,一点不圆滑。母亲说平时她自己是怎样把脚放在凳子上剪脚趾甲的,我不觉有些心酸。其实母亲已经不能自己灵活地剪脚趾甲了,前一段时间姐姐去看她时,给她剪过一次,但我一直没有。我每次去都只是围绕着吃的穿的用的带东西,却鲜少想起给母亲洗洗脚剪剪脚趾甲。我一点点给母亲剪着脚趾甲,慢慢剪整齐,再把她的脚擦净。
我嘱咐母亲,以后不管我们谁去,该剪脚趾甲了就叫人帮忙,不要自己够不着也自己剪。母亲应着。
两个快八十的老太太,谁也不肯离开农村小院,特别是母亲,总是牵挂小姨。她一出来,我和姐姐总想多留她些日子,但是母亲不同意。她们在家,才是我们常常担心的。
母亲今天两次说起她今年身体大不如去年了,干点活能觉出累来了。我叮嘱她,让她和小姨谁都不要为了我们去种菜,母亲答应着,可是我知道,只要在农村,她就和小姨闲不上来。
我知道我们改变不了母亲和小姨对农村的留恋,我们只能把牵挂转变成常回家看看;不用强调什么,有些事嘱咐她们不如我们自己想着去做。
将近八十岁的母亲,已经到了我们牵挂她的时候。但愿明早母亲眼睛不再难受,先过了这次这一关。
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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