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朋友圈中一段关于对年老体弱父亲的描写,往事又浮现在我眼前。
彼时,她爱吃薄荷糖,每次回家前我就去超市搜购各种糖果,圆球的、菱形的,素色的、彩色的,只要是薄荷味的我都会买下。她还爱吃茨菇,爱吃炒熟的蚕豆,爱嚼蘸了桂子油的槟榔。
彼时,他爱吃香蕉,每次回家前我(还有小嫂)就必定会带几斤香蕉,熟的和半熟的两种。熟的当我面吃,生的过几天再吃。他还爱吃面条,爱吃鸡蛋糕,爱吃那种长玻璃瓶装的乳白色鱼肝油。
现在逛商场,看到老年羽绒服,看到加厚绒裤,看到保暖贴,我就懊恼,因为自己想买,他们也穿不上了。
因着一些事,假期暂时并没有让我的情绪得到缓冲,反而变得空虚沉重。暖和嘈杂的广州使我既讨厌寒冷的老家又有点想念它。飘荡的风筝要回落地面,奔流的小溪要汇入江河。我能说家是一个大型收纳袋或者整理箱吗?可是没有父母的家还能称之为家吗?某日见一朋友因生活烦恼无法抉择时,她爽快地拨通了父母的电话倾诉。那一刻,的确让我羡慕。
女儿前几日说人像地球上的一颗灰尘,她也许只是从体积上比较得出的结论。当她能真正感悟这句话的含义,怕也该到了我这种年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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