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 9月7日 星期六
在我们农村,家家都养猪。养猪是除了种甘蔗卖给糖厂外的另一种收入方式。
在村庄的空地或各自家的房前屋后,人们随便搭个小屋,就可以养了。也有的人家干脆散养,让猪们自由活动,所以经常会有成群结队的猪在村庄里闲逛。
虽然猪很多,地上却一滩猪粪都没有,因为猪粪是绝好的农家肥,猪粪一落地,就会被一手提着粪托,一手拿着粪夹的小孩夹走。
我家是用主屋后面的一间侧房当猪舍,有十几平方米,中间用土坯隔断。左边堆满种蘑菇后的废料,那废料也是农家肥,右边用来关猪。屋的一个角落是浅浅的粪坑。猪虽然经常放出去,地上依然有一层厚厚的污泥。那情景不敢仔细描述。
妈妈感冒刚好点,爸爸这几天脚痛,所以清理猪舍是我今天的任务。
我把母猪和一窝小猪仔放出去,拿锄头去刨被猪压得很硬的土。猪舍里本来就臭,刨起土,土里的臭气散发,猪舍更臭。虽然已经习以为常,还是忍不住一会儿就跑出去透透气。环境这么差,怪不得小猪仔常常拉稀。
把土刨松,用畚箕把土和蘑菇废料堆一起,就这活足足干了两个钟头。我又挑来粪桶,把小粪坑里的粪水挑去灌龙眼树。
一担粪水差不多一百斤,我挑得摇摇晃晃。好在龙眼树就在村头,三百米左右的距离。
这是一棵不知树龄的老树,树的分叉离地两米多,分叉下笔直的粗树干我一个人是环抱不过来。地面裸露的树根像老人手背上的血管,突出,纵横交错。
用锄头在树冠的投影处挖几个小坑。快挖完时,锄头卡在一个石头上。我用力一撬,咔嚓一声,木制的锄柄断了。其实在用力的前一霎那,我是有预判它会断,但还是心存侥幸的一试,结果悲催了。
来来去去三趟,才把粪水挑干。用一担清水清洗地板,又把洗的污水挑出去。两个多小时又过去了,总算把活干完。
我流了一身臭汗,很累,也挺有成就感,毕竟是帮了爸妈的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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