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故事总在路上,因为我们总在路上,而故事,是由我们制造的、讲述的、传播的,或惊险或波折,或温暖或冰冷,偶尔回想起来,都变成了生命之旅的调味剂。
在路上走的次数多了,便拥有了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故事:
出发早不堵车却没赶上飞机、拿着姓名牌接机却接错了客人、开车出高速进市区却变成了绕城半日游、甚至走着走着,竟然把人走丢了……
(二)
那次与同事芬一起坐火车去北京,车票在她那,我们约好车站门口见。
我到了,没看见芬,打通电话,她说去机构讲课刚结束,正往来赶。
车站口送行的、取票的、进站的,一波又一波,进进出出,来来往往。人的影子被斜阳拉的细长,那些影子慌张重叠又匆忙跳跃。
太阳渐渐西沉,渐渐被硕大的车站完全遮挡住了,车站口依然是人来人往的喧哗,可少了那些慌张又匆忙、重叠又跳跃的影子,总是让人有种怅然若失的心慌。
终于,芬拉着行李箱大步跑来了。
顾不上寒暄,来不及絮叨,我们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进站口,出示身份证火车票,工作人员核对了一下,非常客气地说:
“对不起,这趟列车检票工作结束了,闸门已关闭。”
还能说什么呢,火车是错过了,可公差得出北京得去啊,两人大眼对小眼沮丧了几秒钟,掐指一算,时间尚来得及,遂决定坐第二天最早的飞机。
因我两家相距不远,便继续约定,一起坐出租车去机场。
(三)
前一天没赶上火车的失误让我心有不安,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第二天一睁眼我便给芬打电话,看她是否起床。
电话畅通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听,继续打,继续无人接听……
这,什么情况啊?
我边纳闷边洗漱收拾,出门打车,安检登机,起飞降落……
这期间我尝试用各种方式联系她,终是没有任何消息,关于她的一切都悄无声息。
那可真是如坐针毡的一个上午啊,我胡乱猜测着发生在她身上的各种可能性,又觉每一种都不会发生,可如果什么都没发生,怎么说好的俩人一起走,竟然就把她给走丢了呢?
我一路纳闷着到了大厅转盘处,双眼满是迷惑的看向鱼贯而出的各款各色箱子,茫然地等待着我的行李箱。
猛一抬头,咦,那不是芬吗?
她怎么在这里?她从哪儿冒出来?她怎么来的?
那一刻,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只以为她就是“从天而降”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而她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冲过来抱住我就放声大哭,完全不顾及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和她自己的形象。
她边哭边说自己昨晚去了朋友家,清早出门时手机落下了,又没记住我的手机号,就跑到我家小区院子,挨着楼群扯着嗓子喊我的大名,喊了一会儿也没找到我,无奈之下她独自坐车到了机场。
好吧,让我难受纠结迷惑不安了一路的真相,就是这样。
(四)
如果说错过火车、独行登机都是虚惊一场,那么接下来就真的让我受到了一丝小小的惊吓。
抱着我大哭之后,芬急切地说:
“我们第一次同行,人还没到北京就出了这么多状况,足以证明我俩八字不合,唯一的破解之道就是结拜姐妹。”
“这方面我有经验,我在大学时期也因各种原因结拜了好几个姐妹。我们就在这找个拐角举行结拜仪式吧。”
她说着就拉起我的胳膊准备往拐角处走。
什么?八字不合?结拜姐妹?就此刻在机场?
芬这一连串言行让我措手不及,先等等,等等啊,这事儿我得捋一捋。
从小到大,在我的人生字典里压根就没有过“八字不合”这四个字;
结拜姐妹就更不可能了,我们家族庞大,亲的堂的兄弟姐妹一排排一行行的,哪还需要结拜姐妹啊。
当然,这些念头只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无法对她说出口。看她哭的梨花带雨我实在于心不忍;再看她结拜姐妹心情迫切,我又于情难拒。
就在我左右为难手足无措时,芬接着说:
“你身份证我看一下,我们得确定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还有,我想了想,结拜仪式还需要沐浴净身焚香摆酒,我们先去酒店,等我把一切准备妥当了,咱们再举行结拜仪式。”
唔……我长长地又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总算暂时不用面对这让人尴尬的场面了。
可是,这结拜姐妹的事儿,看样子是不可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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