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
站到玻璃窗跟前俯视窗外的地面,以期缩短漫长的无聊。
人工河水清澈见底,菖蒲干枯的老叶葬身根部为后代积攒养料。岸边垂柳尽管还没发芽光秃秃的柳枝企图在风中摇曳生姿。玉兰树上挂满了尖尖的小苞像报春的邮件随时随风发送。两边两岸的灌木丛坚韧不拔死皮赖脸的绿着。
有两个放假的小学生在河边玩耍,那是从婴幼儿时代就开始熟悉这里一草一木的娃。
窗内是埋头做试题的学生。因为不认识这些学生,他们在我眼里就只是个群体。三年前,坐在这个教室的五十几个学生,自己都能对准每张面孔说出他们的姓名,因为是师生关系啊。如今,不带课了,无需也无法记住每个学生的姓名和面孔了,感觉很轻松。原来人记多了是个负担。
如果说窗内的教室是一个舞台,那么这个舞台只有一幕,同一舞台换了不同的学生,上演的都是同样的故事同样的剧情甚至同样的台词。
窗外则丰富多了。寒来暑往四季更替布景在不断更新。现在是看上去萧条的冬天,寒假后返校就春意盎然春暖花开了。夏天水鸢尾睡莲就会在水中招摇了。秋天水边的那丛包茅草又会用自己的身姿吟诗作赋了。ta们在阳光雨露中比整天只能待在教室里的学生幸福多了。
总说校园是铁打的营盘学生是流水的兵。可比较窗内和窗外,窗内的学生真的是流水的兵,三年一拔弹指一挥。而窗外的景致只要不是人为的破坏或迁移,除了长得更大,这些灌木乔木二十年三十年都不会移动。ta们是铁打营盘的一部分。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人如此,树可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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