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诗会说事儿】东方虬：春雪满空来

在那个则天女皇刚登基的春天，有名的“龙门夺袍”的故事场景里，若不是女皇霸道不讲规矩，若不是上官婉儿放水，这一首本是已经夺魁的作品。

起句白描写景，“春雪满空来”，漫天的雪花飞落下来，接着第二句“触处似花开”，一碰就像一朵朵花开了一样。赏雪的人在这里出来了，客观物象的动态，加上了人的肢体的动态。漫天的雪片不是自己飘成花的，是这个人的手伸出来，轻轻碰一下，才把它们变成花的——这一碰不是变成水或者变成冰碴子，是变成花——这样一来整个素净的，白雪的世界里就有了心情，花一样开放的，轻灵飘扬的，恬静而愉快的心情。

赏雪的人在这样的心情里放眼向四周望过去，白梅和白雪混成一片，都不知是梅花飘在了空中，还是雪花开在了树上？“不知园里树，若个是真梅”？这两句看起来脱口而出的一问，首先烘托了主题，强调此时的白雪是初春梅花开时的雪。让前面的“满空来”平添了一重湿漉漉的，虽然天气依然很冷但周围已经阳气萌动，万物已经开始复苏的气息。其次，这一问交代了环境。赏雪的人在梅树下，或者是梅树之间，而且是白梅。这就给苍茫的雪景增加了流动的香气。第三，这香气不是别的，是梅花的香。也就是说，赏雪人伸手一碰，雪片开出来的也不是早春的藏红花、迎春花或者别的任何花，甚至不是红梅花或者腊梅花，就是白梅花。那么白梅花是什么呢？白梅花是“故与红颜如美玉，尚余清影似寒冰。”是春的消息，是雪的精神，更是人的心里状态、人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