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年秋未,我在家乡观察晚霞。
我知道,故乡有无数次的晚霞。但每次看到晚霞,仿佛都是第一次。
这次看晚霞,是在离开故乡三十二年之后,从牛姥山寺庙回来的路上。
第一次去拜谒牛姥山寺庙,是在离别故乡十几年后,那一年再返回故乡时,才知道牛姥山里还有一座寺庙。
这寺庙是后来才修建的。原来的寺庙在我出生前不久时拆了。
自我懂事起没有听人说起过,大人们也没有谁提及。
以后每次回到故乡,我本能去拜谒牛姥山寺。
这次拜谒回来,归途正是黄昏。天空奇怪出现一抹一抹晕红的晚霞。

观赏晚霞的时候,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那一年去冬湖郑家塆,柯先生屋子里墙上那幅冬湖的风景画来。
就觉得它同那一年我在柯先生的房子里,看到挂在墙壁上那画的色彩一模一样。
它淡淡的晕红,带有一点儿日落垂暮的忧伤。
"自然总是美的,冬湖总是美的。"
这是柯先生三十几年前对一个懵懂少年说的话。
那是一幅油画。画的是在秋日寂寞郑家塆的黄昏天空上,一抹又一抹晕红的云霞,和波光粼粼澄澈的冬湖。
眼前的晚霞,这的确是故乡黄昏的天色,它渗入了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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