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个晚上,答应去小姨家给她晚上做伴,却又总因这样那样的原因爽约。
我细思一下爽约的原因,还是因为害怕和不习惯。
俗话讲外面的金窝银窝,抵不得家中的狗窝。
这人习惯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睡觉,觉得有安全感。而换一个陌生的地方,睡着总是不踏实的。
昨天傍晚,在小妹的再一次邀约下,本想散步回来后与队友一起去小姨家,给她作伴。
可是平时与我一同散步的同伴早已出门散步去了,我一个人出去散步觉得没意思,我问队友晚上与我一起去小姨家做伴不?
队友摇摇头,说他不想去,再说家中也还是要个人守店,我便不勉强他。
他叫我骑电动车去小姨家,我却想独自步行去,权当散步,早上又可以步行回家,当晨练了,简直一举两得。
小姨家距离我家不足两华里,平时我晨练经常要经过她家屋后。
大约步行一二十分钟,就到了小姨家,小表妹早迎到路口来了。
小姨家门口早有几个人坐着聊天,是她的两个婶子及每天晚上来给她作伴的我的母亲。
没多久,姨父的大哥也骑着摩托车来了,这位大哥家是深山洞里的。他六十多岁了,一辈子单身,是他们村的低保户,享受gj的低保政策,已搬离老家深山,现住在ZF的贫困户扶贫点免费分的房子那里,离小姨家不足五华里,骑摩托车很方便。
他这阵子每天晚上来给小姨作伴,给小姨作伴的还有小舅,这样算起来,小姨家除了小姨父不见了,晚上在她家居住的人有母亲和小舅及姨父的大哥,还有小姨母女俩和我,一共六个人。小姨的儿子和他女朋友在姨父去世后也一直陪着小姨,昨天有事去了市区,大概一两天后又会回来。
如果换作我,完全不需要这么多人作伴,就母女俩就够了,但小姨胆子实在太小了,即使这么多人给她作伴,她仍将房间的灯光一夜照到天亮,还用被子蒙头睡觉,晨起一身汗。
昨晚大家闲话到十点左右,才准备睡觉。
小姨家一楼有三间卧室,小舅头天晚上与姨父的大哥住在小姨与姨父的主卧室,小姨是不敢睡主卧,晚上进主卧都怕。
前天晚上,本来小舅与姨父两人各睡一间,小舅睡主卧室,姨父的大哥睡客卧,睡到半夜,小姨父的大哥被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滴扰乱心神,怎么也睡不着觉,后来钻到小舅的床上睡去了。
母亲与小姨及小表妹三人则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因我的加入,小姨便安排我与她睡小表妹住的次卧,小舅率先进了客卧,他说睡在主卧床上睡不着觉,小姨父的大哥也不愿一个人睡主卧,他也不敢一个人去二楼睡觉,于是在客厅沙发的贵妃位上倦缩着当护花使者,母亲与小表妹仍旧睡沙发。
我躺在床上与小姨聊天,调侃两个来作伴的大男人口中说自己胆大,其实心中与我们一样害怕。
要说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害怕鬼怪,而是一种隔应心理,一想到这张床曾是姨父睡过的,心里就有种抗惧情绪升起,明明人很困,却总辗转反侧难入眠。
我这人本来睡眠状态就不好,换一个环境就更难入睡。听着小姨时不时的轻叹一声,我知道她的心很苦,我很想安慰她,却又不知怎么安慰,所有的语言在此时都苍白无力,这种中年失伴的苦,只有当事人自己慢慢走出来。
时间是治愈一切疾苦的良药,我们要做的,是在她需要时静静地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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