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作者: 余醺 | 来源:发表于2017-12-30 16:08 被阅读54次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文/东萱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这是某次在《读者》上读到白居易的《夜雨》,并且发现那里映照着我的影子。往事不可回望,不然嘴边的微笑终会变为苦笑,如苦涩的咖啡般,渗透进脾胃,想你的眉目,想到模糊。

我想排除那些不被人以为是疼痛,也永远不会被医生诊断出来的困扰。所有这些细微的感觉和感情,没有医生会感兴趣,因为它们微不足道,难以名状。比如,又一个秋天接近尾声时,袭来的感觉;或是当你领悟到时日不多,不能用一生寻找心属何处的遗憾;又或是发现一段友情并不如你所想,你不得不继续寻找人生伴侣时那种淡淡的忧伤。还有生日早晨的忧郁,对童年时光的怀念,诸如此类。

每天我穿梭于教室、食堂和寝室之间,不去计较书本太多食堂太脏寝室太小,在六点三十分学校起床铃声还未响起的时间里,我会提前起床,条件反射般的穿衣叠被,然后轻手轻脚端着盆子去内卫洗脸刷牙上厕所,晚自习结束后和几个女生一前一后跑回寝室,洗漱谈话直到灯熄铃响,抱着枕头裹着被子安安心心入睡。这里有受挫的生活,抱着轻轻的伤痛,无论这世界多么大,多么面目各异,内心却只有一个,我知道生命是一个不断重复再重复的过程,我想我已经适应了它的周期。

家里人对我目前的状态十分满意,或许是因为我拿回家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奖状和证书,我在循规蹈矩的人生里奔忙,做最坏的打算也无暇顾及其他。每次回家父亲都给我买价格昂贵的虫草和海参,螃蟹和黄鳝,买一大堆据说富有营养的奇珍异果。茶余饭后谈话的间隙,也听他多次提及理解我只身在外地求学的辛苦。

我总是内疚多余感动,母亲也曾对我说起:“你不在家,你爸一日三餐就用面条应付了,为了安抚你吃食堂的胃”

很多事情我无法左右,害怕自己的自私和他们的付出不成正比,也怕辜负了岁月。我努力地挣扎着,却始终逃不脱已有的漩涡,所有的努力,好比一粒尘埃。

有时候在一大堆数理化习题册中,我会有一点点的失落,所以我想我应该为自己的灵魂找个出口,为偶尔的惆怅找个可以释放,可以宣泄的地方。

于是开始阅读,开始写作,并让它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在这里阅读和写作是奢侈品,我只能偶尔享用。班主任不止一次对我说要多放精力在其他科目上,尤其是数学。对于他善意的提醒,我只能满怀歉意的报以微笑,如今我只剩下这两件真正属于我的东西了,就让我再坚持那么一点点吧。

我看很杂的文字,然后开始在笔端流泻自己的思想,让回忆在纸上慢慢沉淀。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敲击键盘,喧嚣的都已沙哑,我的文字也很杂,因为我的思想很杂。

许多看过我文章情怀满腹的少男少女,表示无法表达自己的思想与情感,却总是能在我的文字里找到共鸣。浅浅淡淡的文字里藏的东西太多,人总会在有意或无意间,将自己的感情渗透于文字,这是一种间接的情感宣泄,也是一种较为隐晦的思想表达,别人的文字写出自己的内心世界。况且,才华需要横溢到一定程度,才能突破人生的瓶颈,我的这点聪明也只够做吃寿司时蘸的芥末,骗取一点点眼泪。

余华说:“一个优秀的作家永远只为自己的内心而写”

我当然不是一个作家,至少现在不是,但我找到了让自己坚定的理由。

杜拉斯曾说:“写作是一种暗无天日的自杀” 我却从中得到了让自己宽慰的快感。如果有一天我什么东西都写不出来了,我不敢想象日子会变成什么样,也许我会在繁重琐碎中无足轻重,误以为跌入冰川,不胜寒。

沈从文的文字清亮,透着人性的美丽,他说他想找寻的是一种不悖乎人性的人生方式。

而我只想保留一点自己的东西而已,在朝暮逢岁晚的年纪翻开泛黄的纸,原来我的十七岁这样走过。

梦想。

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感到压力排山倒海般袭来。

我每天对着上海的名字默念一百遍,梦想,原来可以这么贴近又如此遥远。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上海,也许是喜欢很多人笔下的上海,也许是因为喜欢而喜欢。

去过杭州姑姑家度假,窗柩下的四方生活,迎着雨水,陆离了怯懦的凄迷,我对着长长的杭州湾对面的上海说:“有一天,我会从这里直接过去,渡到你的土地上,让我永恒的灵魂注视着你的心,纵然黑夜孤寂,白昼如焚”感念今朝,生活将它错落成诗。

我喜欢上海。包括冷漠孤傲,精明能干的上海人,甜得令人牙齿发抖的上海菜,上海石头森林般的水泥建筑,大理石地板,弄堂里遵循着市井道德观世故的老人,光可鉴人的深蓝墨绿玻璃,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的金属尖顶,宽阔干净的街道和公车,呼啸着带来阴冷的风的地铁,排着长龙缓缓移动的出租,以及挂着各式各样招牌的商店,都让我欣羡不已。

去上海,我很清楚要经过什么样的途径。

偶尔接到朋友的电话,对方总是羡慕的说:“你读的是普高,肯定没问题的,努努力可以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我们都没有什么专业好选择”

我也以坚定地口吻告诉她:“是啊,毕业以后我要去上海的”说完以后心不禁沉沉地伤痛,我的面前有多少荆棘多少沼泽,我简直都不敢想象。

家里人也常说:“其实杭州也很不错的,况且还有你姑姑在那边可以关照你”

我告诉他们:“我一定要去上海,我要考上海的大学,没有二本就读三本”

那种趋利避害的天性,让他们没有办法理解我对崇高理想的穷追猛打,我将我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那里。

上海,我的爱人我的梦,还有我隐隐深入骨髓的痛。

冬夜的街,很黑,寒风摸索着屋檐瓦块自远处幽幽传来,听起来像低声呜咽,在解释个说不清的痛处。

记得我初中在一篇文章中写过:“我想要踏遍山河过眼千帆,吃最苦的果饮最酸的泉,尝尽世间辛酸,心也磨起茧”

当年的深情满怀,像远古吹来的风,一阵一阵,不切实际,却让自己感动。

夜很深了,幸福的人们枕着甜蜜的梦乡窃笑,笑万物苍生不懂得享受,还是欣喜于自己梦中梦想成真?

我习惯于入睡时轻轻摩挲自己的头发,那样让我有真实的惬意感。

想起安妮宝贝《清醒纪》里的一段话:不甘愿被折离枝端失去了灵魂。不能做坚韧的行尸走肉。宁愿自毁至形容狰狞,被人丢弃。如此,这短而无救的美,才深入骨髓,令人怀恋。绝不苟延残喘。

倘若哪天,我想要的此生再也无法得到,那些留不住的,都随他去吧,凡此种种都是遗憾,我不愿身处其中,惶惶终日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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