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愚儿
晓盈轻轻拍了一下三姐的背,安慰似地说:“三姐:我回来了!”
这里是晓风残月宫內四大主峰之一的月牙峰。月牙峰,顾名思义是像月牙一样的山峰。
如同一轮弯月插在地基上,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或者从根部被折断,轰然倒塌。然而并没有。
就是这样耸然而立的危峰,已经不知道从远古至今安然无恙地立了多少个年头,以后还会屹立多久,没人会知道。
这座峰,不似一般青黛的山峰,它是白色的,若是夜晚圆月高悬,你可以看到它的周身似泛着幽幽白光。
月亮弯的内侧距地面越一千丈高的地方,被开出了一块平台,平台往山腹走是一石洞,石洞里布置清冷简洁,那是晓风残月宫大宫主苏月筱的休息练功之所。
现在苏月筱正站在月台的外端,她的脚下是一段白石崖,崖周漂浮着翻滚着的白云,透过白云缝隙,隐隐可以感觉到下面一望不到底的幽深。普通人若从这里摔下,铁定粉身碎骨。
但,苏月筱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她的眼神望着虚空,是深深的茫然。冰冷的风刮着她那同样冷冽的脸以及那凛然不可侵犯的身躯。她,纵使茫然,也如一个女皇般威严。
云层里冲上来一个黑影,黑影身手矫捷,瞬间单膝跪倒在苏月筱身后一丈远的地方,恭敬地唤一声:“大宫主!”
这人正是上午在冰室內给苏月筱汇报的黑衣人,此时,已近三更,是什么事情如此急切?
背对黑衣人的苏月筱,轻轻将两手握紧,声音镇定而威严地问:“有情况了?”
黑衣人道:“那人已经醒来!身体已经无碍。”
苏月筱心头一颤,有点紧张,但她强压下不许任何人察觉,兀自矗立不语,等着黑衣人往下说。
黑衣人又迟疑一会儿说:“我已经按照大宫主吩咐,往云山,青兀山方向布置了人手,还在石镇周围一带都做了布置。可是这些地方相距千里,短短三个时辰间我们分别在西北云山,东北青兀山还有北部京瑶方向都发现了二宫主的踪迹,只是全部被跟丢。”
苏月筱面色一沉冷冷道了一句:“一群废物!”
黑衣人立刻把头低下:“属下不才!请大宫主责罚!”
苏月筱叹一口气:“罢了!再派人手去找,找不到人别回来!”
黑衣人恭敬应了声“是!”转身投入茫茫黑夜中。
苏月筱继续站了一会儿,忽然又站定,她还想等一等。
果然才不到一刻钟,有一个黑影冲破云端蹿了上来。
那黑影直直朝苏月筱砸了过来,苏月筱皱了皱眉,但终于没有闪开,只是缓缓伸出手,接住了那黑球,那黑球是一只黑色的鸟,像乌鸦,但比乌鸦还聒噪,那黑球先是嘎嘎叫了几声。
待得苏月筱的神情终于舒展了些,那黑球就不停地嘎嘎嘎叫起来。
苏月筱又皱起了眉,冷冷丢下一句:“滚!”
然后袖子一甩,把黑球甩掉,就往室内走,黑球抱着脑袋嘎嘎叫了一会儿,眼看着那厚重的冰冷的白玉石门瞬间关上,伤心地抱着翅膀从月台上往下滚了下去。
然后,伤心的黑球无力地往冰室飞去。一头扎进正欢天洗地和晓盈说话的风息的怀里。
风息一把将黑球拎起,气定神闲地问:“她说了什么?”
黑球嘎地叫了一声,那样子像足了苏月筱刚才的样子。它的那句嘎,翻译过来就是:
滚!
所以风息撇了撇嘴,无关痛痒的样子,说:“没人性!无情义!”
她们能听懂的,晓盈自是也能听懂的。不过失落过后便是习惯了。
晓盈想起一直没见到二姐,若是她在一定要嘲笑自己一番,便问:“二姐呢?”
风息淡淡地说:“大概去帮你报仇去了!”
晓盈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仇人是谁,她想起了自己那个徒弟,小心地问:“青儿呢?”
风息瞥她:“还青儿呢?你差点被他弄死了你知不知道?”
晓盈不语。
风息又说:“估计他也活不了多久啦?”然后她拿出了那个七星瓮。
晓盈黑脸,这是自己拿来控制别人的玩意,还只用过一次呢,当初养这个蛊时是给姐姐们都说过用法的,如今……:“二姐:这个不是好玩的……”
风息嘿嘿笑:“这个,可好玩了,我用它把卓青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好好地折腾了一顿。”
晓盈无语,二姐折腾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从来都是精神折磨为上,这样子让人从肉体上痛苦的,她向来不屑为之,如今……为了自己破了规矩了么?她有点紧张,又不确定地问:“二姐你……把他弄死了?”
风息瞪眼:“我可是很有原则的,从不杀人,而且卓青比我想象中的有能耐,怎么折磨他都不肯自杀。。。”风息很遗憾,也很佩服。
“可是!”风息说,然后对晓盈说:“小妹,你做这个蛊是你完全自创的,还是别人教你的?”
晓盈说:“我在一本医蛊书上看到的,还加了一些我自己的理解,并没有人知道。”
风息思索了一阵,道:“那就糟了,你这极蛊,被人用笛声给压制住了,你看我怎么动它都没反应。”
晓盈接过七星瓮,抚了抚:“果然……”
“青儿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是他的蛊已经被人解掉了。”
风息瞪大了眼:“小妹!这么说,有人的医术比你还厉害,而且,还和我们作对?”
晓盈摇摇头,无所谓的样子,说:“二姐,我想回小木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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