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喘吁吁地在初秋微微有些凉意的街道上跑着,时不时抬手看看腕表。“天啊!这还来得及吗?”想着,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我是西安某大学的教授,姓王,名博学,正赶着去给户县的学生们上课。话说……唉!可真不巧!就在刚才,我就我的论文发表了一次演讲,这不讲不要紧,一讲就坏了我的大事儿!这本来十分充裕的时间,就因为回答了学生几个问题,竟不够了!
天边最后一抹红霞消失殆尽,我终于从公交站上一路奔到了火车站,一看时间---哎呀,还剩5分就要发车了,没时间去买票,只能硬着头皮先上了!
我一手抱着风衣,一手夹着公文包,按购票厅显示开往户县列车的信息,大步奔到第二检票口。老远,我就看到了待在检票口的检票员同志。只见他身材魁梧,生得虎头虎脑的,宽额,剑眉下是一双淡漠却不乏坚定的眼睛,高鼻,以及一张嘴唇薄薄的嘴巴。“看面相,这个人可不太好说话呀!”我心想。
我跑到检票员面前,边喘着粗气边用衬衫袖子擦着汗,还没等气喘平,兀自匆匆地开口说开了:“可累死我了……呼,呼……同志……跟你商量个事……事儿……呼……呼……我,我时间不够,还没买到票……呼,呼……能,能不能让我先上车……呼,呼……我马上还要给学生上课……呼……通,通融一下吧!”
那检票员睨了我一眼,张开那薄薄的嘴唇,慢慢挤出两个冷冰冰字,“不!行!”接着,他粗暴地推开了我,向我后面的乘客们招招手:“来!来!要检票的快来!车要开了!”他根本就不正眼看我一下。“这人怎么这样没礼貌?”我愤愤地想:“算了,先不计较这些,上了车再说!”
我又蹭到他面前,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真的不,不行吗?”他站在检票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耐烦且冷冷地说:“不行,说了不行就不行,同志,我就是公认的‘认死理’,您还是请回吧!”
怎么可能?我走了,学生怎么办?我扶着额。突然,我眼前一亮,从公文包里掏出工作证和一百元钱,郑重地交到他的手中,恳求道:“你看啊,同志,我是某大学的教授,我把最重要的东西押在这儿了,所以我上车一定会补票的,这下你应该相信我了吧!”
不料,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只是瞟了一眼手中的东西,冷笑一声把它们塞还我的手中:“同志,没用的,你有和我讲道理的功夫,还不如去售票窗口买张票吧!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天啊!我好声好气地求你,你竟还不同意,让我这个堂堂的教授颜面何存?”我小声嘟囔着,绝望地望着电子屏上快到点的时间,又气又急,终于,我叹了气:“为了学生,我给你跪下了!”“扑通”一声,我双膝着地,在大庭广众下跪了下来。
身后,是乘客们的切切私语,面前,是那个目瞪口呆的检票员,这是我生平受过的最大的屈辱,但为了学生,值!
终于,那检票员让步了,侧过身子,让出了检票通道。我看他一眼,从地上站起来,向着月台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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