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阿瑶在一群亲同学阴差阳错的撺掇下真买了房子,却意外遭到同学们集体无视的冷遇,觉得委屈,跟我吐槽,各种想不通。
我说你想多了,都是混过学校的,谁还没有几个渣同学。
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有不比你少的亲同学,姐那时候比你还小白。我有个同学,比我大七八岁的样子(别问我为什么差那么多年,姐只能告诉你我上学早),脸长的吃藕,心也猥琐不说,身体还不好,天天苦着一张丑脸说失眠睡不着觉,一副不让人待见的模样。
我那时候十四五岁,正青春飞扬年少轻狂精力旺盛的不行,她整天一副人老迟暮黄昏夕阳行将就木的消沉,我们同窗并一个宿舍三年,大家可以自行脑补我们俩针尖麦芒水火相融和睦相处的画面,反正毕业的时候她没疯我没抑郁大家都说是个奇迹。
她毕业了很久才结婚,如我们所愿找了个和她一样又老又丑的男人。我甚至还去参加了她的婚礼。
我们学的专业是会计,毕业后同学们大都专业对口分在财务战线做本职工作,区别不过是企业有大小,国营和私人的分别。
几年后就有了差距,在私人企业的几年里业务精进早就能独当一面,有好几个佼佼者甚至辞职专门开了记账中心或者工作室。
我那时已经不做会计了,而是受聘原来的东家从财务转做公司经理。
那时候大家都是创业初期联系极少,说到她大家都三缄其口,闪烁其词,偶然的机会听说她这些年走马灯似的换了好几家单位,也几番与同学合作不成,老公下岗,两人收入不稳定,日子过得惨淡。
突然动了恻隐之心,忘了与她八字不合的事实,要了她的电话誓要解救她于水深火热。
我给她打电话说想请她来公司做财务主管,她详细询问了工资和待遇,我报给她那时相对高的薪酬,告诉她不影响公司正常报表和各项财务工作的前提下,上班时间相对自由。
她答应了。
公司并不大,业务和人员都相对单纯。她第一天来上班,我专门带她去转部门引见了所有人。
中午我专门请她吃饭,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你都干上一把手了,你这是叫我来见识见识你的威风啊!
她语气里的羡慕嫉妒夹杂着无奈和不甘,神情落寞,嘴角下拉,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几天之后,她来找我说她刚兼职在做保险,这个月又没有业绩,说我工资高入保险合适还能帮她破零。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让她帮我参谋给孩子入了一份。
凡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在接下来的日子她三番几次找我,我碍于情面都没有拒绝。
几个月以后,开始陆续有人传递信息,说她在背后诋毁我之前做的帐有漏洞,说我报销程序没有监督机制,自己签字自己报销犯了财务管理的大忌。
说我不过管着个不到二十号人的小公司,整天人模狗样的车接车送。
说我上班不按点下班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害她找我签个字连着几天见不着人。
说我架子大看不起她,我自己整天出去吃饭喝酒,自从她来了就请她吃了两回饭,哪里有同学的情分…
我不置可否。
一天上午我刚到公司,她又来找我说这个月零业绩,头也不抬地让我再入保险帮她破零的时候,我断然拒绝了。
我说我收入再高也有一个承受能力的问题,再说你干保险也不能对着我一个人使劲啊,你倒是也试试去社会上找别人推销啊。
她说都找过了,如今保险不好干,保险公司那边有规定,连续半年不是零业绩就能转正,好不容易前五个月都有签单,这是她最关键的第六个月,还有三天就月底了,能不能转正就看我这一单了。
我说你别转嫁责任啊,搞的我心理压力巨大,再说我都已经入了你三份保险了,再说实在不行你自己也可以入一份充充业绩啊。
她依旧没有抬头,说她自己也已经入了两份了,已经到了最大承受限度了,再入就真影响到生活质量了,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提高声音说,你年轻,挣钱也容易,再说这点钱在你那里也就多报张发票的事。
我觉得我一瞬间就炸了毛了!
妈蛋!老子想骂人了!
不要脸的绿茶婊!白眼狼!亏你说的出口!你他妈总共五个月的业绩老子给你贡献了三个月好吗!
你穷你牛逼,你弱你还有理了!妈蛋!要不要我给你发个奖杯啊?!
老子年轻?挣钱容易?说的什么屁话!你觉得老子现在的收入地位是靠色相得来的么?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就算是,老子尚有色相可以出卖,你妈蛋也年轻过,丑逼成这样,你想卖可也得有人上啊!
你看到我签个字就能报销,你却不知道老子花一分钱都需要提前向东家报备好几次的纠结,哪里是你想的不过多报张发票的龌龊!
再说就算老子能随便报销拿钱,也轮不到非得把钱砸到你头上装你口袋里好吧!
你他妈谁啊?
那些脏话在心里咆哮了一千次终究没有骂出口。看着她无耻的嘴脸,我后悔莫及。
没有再说话,我起身离开公司。我怕我一说话真的会控制不住愤怒,我必须一个人静一静。
终于明白她一直的落魄必有道理,同学们对她避而远之也必有深意,她的心和她的脸一样丑逼阴暗,自己过的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在诋毁抱怨和不知道感恩的泥潭里越陷越深,不是凭谁一片好心就能拉她上岸,反倒是谁拉她谁就会被甩满头满身的泥水,即便洗过澡换过衣服也总觉得腐气还在。
我不知道今后该怎样与她相处,我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把自己蓝天白云的日子弄得天雷滚滚阴风密布。
我无计可施也束手无措。下午我接到东家的电话说有事在公司等我。
东家岳父是公司传达,原来我走了以后觉得没面子的她居然跑去传达室危言耸听说再这样下去公司会垮在我手里,结果被东家岳父说这不是她一个会计该管的事打了脸。
她情绪激动又说了很多偏激过份的话,老头一怒之下给东家打了电话。
东家马上过来向她了解了原委,多给了她两个月的工资第一时间让她走人另谋高就。
这是一个标准的贱人。东家说,连小人都算不上。离她远点,不是所有的好心都有好报,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不值得你帮。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是我的亲同学。共事半年,她把我剥光在众人面前,泼尽脏水,还不忘扔几个臭鸡蛋,挂几片烂菜叶,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我过得比她好。
王小波说,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
要是王小波说的对,那她一定是无比痛苦的吧,她把这些年她各种求而不得的无能和失败都化成愤怒,化成了仙人掌的刺,刺向所有帮助她成长的手,扎在人心上,那么狰狞,那么恐怖,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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