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飞醒来时,天已大亮。他从座位下钻出来,这时身边已换了几个不知名新面孔。
昨晚一个美梦,致使他并没有因为车上的气压而感到疲惫。父亲呢?他忽然想到了,接着便拿着缸子去刷牙。这时看见父亲正蹲在车厢交接处的吸烟室吸烟。他一夜没睡,眼皮红红的。
“你醒了。”他点点头。父亲说:“我昨晚肚子不舒服,可能是昨天的鸡蛋吃坏了。”这时车厢那头传来卖早餐的吆喝声,父亲让他先回去,自己抽完这根烟就来。
袁飞刷完牙回来,父亲已买好了一份肉丝面。袁飞问多少钱,父亲说:“五块!”便又嘱咐他吃完盯着行李,自己要溜下去眯会儿。袁飞点点头,兴高采烈地接过了父亲手中“放哨”的活儿。
不久列车停了下来,对面的座位上的两个男生起身了。袁飞心想他们应该是到了,便欲把脚搭在座位上。谁知腿还没抬,一个女孩儿就坐了上去。袁飞有些懊恼,心想:椅子真是受累,没有一刻不让屁股压着,就算是换了腿也不行。
他本来心生不满,却忽然见是昨晚那个女孩儿,顿时惊得一口面停留在喉咙里。女孩儿微微一笑,将脚挪在了座椅上,背靠窗户。
她脱了鞋,只穿着袜子。袁飞看着她黄底白花的袜子,感觉十分亲昵,又瞧了瞧自己脚上的蓝色袜子,鬼使神差就想起几句诗来: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不由会心一笑。
袁飞还没想着如何搭讪,女孩儿却问:“去哪儿?”
“昆明……”女孩儿点了点头,又问:“你打牌吗?”
“打什么?”
“什么都行。你会什么?”
“我会‘三带’!”
“那还缺个人。”于是就把与她同行的女生叫过来了。
她接着自我介绍说:“我叫刘甜甜,她是我的闺蜜——张倩。我们俩都在滇溪学院上学,我比她大一届,今年大三了。下学期实习,就用不去了。”
“怎么?滇溪大学不好吗?”袁飞好奇地问。
“不是不好,只是厌倦了。还有……注意得加上一个‘学院’!”
袁飞看得出她对学校有些怨艾,便不再多问了,只是笑道:“你这名字取得好,人如其名,你俩的名字都取得好。只是叫‘张倩’的人未免太多了。不过也没关系,你就是你,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袁飞自觉辞藻华丽,两个姑娘却咯咯笑了。刘甜甜说:“你说话真有文化,是学汉语言的吗?”
袁飞问:“你是说现在还是未来?”女孩儿说:“现在怎样,未来怎样?”
袁飞回答道:“现在是无所不学,包括汉语言,以后的主要目标可能是历史。”张倩笑道:“怎么范围还缩小了?”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搞一样,成一样;样样搞,样样都搞不成。”
两人都笑了。
袁飞便用手在刘甜甜脚底板挠了一下,谁知她怕痒,急忙缩向背后,娇气起来。
袁飞觉得这姑娘的眼睛很是水灵,便又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张倩说:“看牌看牌,要不要?不要下了。”他忙回过神来,下了几张,又说:“听说昆明是春城,不知道其他地方怎样?你们都去过吧。”
“其他地方都差不多,长年气温平均二十度左右,不知道你要去哪儿?”刘甜甜微笑着问。
“我去婉城。”
“哦,婉城啊,离昆明挺远的。”张倩听了,扭头去看刘甜甜,笑着嘀咕:“上次去十里桃园,你的表现可真出彩哪。”
刘甜甜笑着拍了一下,让她别说了。袁飞却趁机追问是什么好事,也告诉他欣赏欣赏。刘甜甜更加抱怨闺蜜,张倩倒愈发来了兴致。说道:“上次我们去玩,她喝多了桃花酒,当众表演脱衣舞……”张倩话未说完,便被刘甜甜制止了。
袁飞饶有兴致地问:“怎么了?还脱衣服。”
刘甜甜脸色红彤彤的,害羞地说:“是和前男友一块去的,玩个游戏而已。”袁飞感到十分尴尬,原来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情趣游戏,早知自己是不该多嘴的。于是在心里鄙夷: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放荡吗?可是没过多久,因为被眼前的佳人吸引住了,又情不自禁地想:这种好事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以后也定要去一次那地儿。
张倩见袁飞低着头不说话,就在他腿上拍了拍,提醒他出牌。袁飞心里急躁,手忙脚乱,一连打错了好几张。张倩便赢了。他顿时感觉到浑身上下生发出一股热量,从大腿根部开始腾起,整个人都像要翘起来。忙低下身子,喝了几口凉茶。张倩并未察觉这一切,继续发牌,刘甜甜却在一旁暗自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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