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校组织老师去医院体检,这也算是一项福利吧。
看完体检结果,我长叹了一声:完了!完了!
字太小,没带眼镜真他妈看不清楚……
见到熟人,难免就体检结果聊上几句。
“完了!完了!土埋到胸脯子了。”
“完了!完了!这人哪,过了义井大桥了。”
“完了!完了!以后哪,天天吃饭店了,天香园大酒楼!”

关于死香河还有几种说法,稍后再聊
奶奶在世的时候,每逢年景好,就念殃儿。
“要不,趁今年收成好,咱家请两拔吹班,敲锣打鼓吹唢呐,尤其是耍小云锣的,让他耍几遭!你们说,我死了可就听不见喽。
扯上一匹白布,你们披麻戴孝都扮上,跪上一片,哭上几嗓,我死了可就看不见听不见喽!
我就坐灵棚里面,坐供桌上,你们把叼尾巴的猪头摆上,一根杂毛没有的白公鸡捆上,五斤沉的鲤鱼供上,苹果香蕉大鸭梨,馒头饺子糟子糕摆一桌子,我死了可就吃不上喽”
我们就安慰她,苏联有部电影里不是说吗,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我们说,即使年成不好,吹班也会有的,孝袍子也会有的,叼尾巴的猪头也会有的……

这是奶奶对死的一种奢侈的想法,她还有一种悲观消极的想法。
我死了,你们往我脚脖子上套两油饼,野狗上来就把我拽走了,也省得你们操心啦……
我们安慰她老人家,油饼会有的,野狗也会有的……可我们不能那么做啊!

其实,人的一辈子,就是在一声啼哭里开始,一路歌吹中结束。
老爸平生最崇拜毛主席,我小时候常听爸爸讲主席的故事,如数家珍,三天三夜讲不完啊;老爸曾用毛笔亲手抄写过毛主席的《矛盾论》,《毛主席选集》五卷本时刻都在身边。共产党人临死总说:我要去见马克思了。(去见他们的总瓢把子)。我想,老爸临死可能会说:我要去见毛主席了!
可他最终没有说出来,因为血拴拴住了脑干的语言中枢,临终前的三个月里,爸爸是喑哑的。

奶奶早就做好了过“节”的准备,准备了亲手缝制的节日礼服;老妈一点准备没有,把烂摊子糟摊子一撂,一身轻松地走了;老爸也没什么准备,他没想节日来得那么早,只是省吃俭用攒下了一点钱,够发送自己的……
这体检结果一下来,要过节啊。
这节可怎么过啊?
得嘞!该钓鱼钓钓鱼,该打球打打羽毛球,该周边转转就周边赏赏景,该吃就拣好吃的多吃点……没事减减肥,省得搭的时候人家费劲!
周总理的骨灰扬到大海里了,我效仿一下,把我的骨灰分两堆儿,一堆儿扔潮白河,一堆儿撇北运河。我对不起那些鱼啊!
苏轼说: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这样也不错,我效仿一下,乘一叶扁舟,经运河,下海河,直入渤海,随身带着手竿海竿,随时随处垂钓,不再受种种限制和鸟气……或许还可以像李太白一样,以霓虹为线,以明月为钩,钓那溟海里的鲲鲸,岂不壮哉!
诸位,看老蒙这“节”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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