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说:
“你应将心思精力专注于你的事业上。光不经透射屈折,集于焦点,绝不能使物体燃烧。”
这句话用在大回身上就很合适。
大回是个垂钓高手,远近的钓鱼人都称他“鱼绝后”。这不是骂他,是夸他,他有能耐把坑里的鱼钓绝了。他可不舍得把鱼钓干,小鱼不钓,等它长大;母鱼不钓,等它产子。
不幸的是,大回一次钓鱼回家,竟被一辆车轧扁了。
那天他钓了一天鱼,天黑了才去吃饭。酒足饭饱后,他提着一篓子鱼摇摇晃晃回家去,人困体乏,走到半夜趴在街上睡着了,没想到就发生了悲剧。
大回的一生,就像跟鱼的一场痴恋,每天站在坑边风吹日晒,不尽兴不归,最后精力体力耗尽,落得“一生执念一声叹,一世痴情一场空”,不是傻吗?
其实在生活中,我们对这样的情景并不陌生。
为埋头做一件事,一连几个小时都沉浸在工作中,等站起身来,才感到饥肠辘辘,腰酸背痛。
为徒步穿越荒原,把自己抛入无边的孤独,踏过荆棘遍地,度过困难重重,又何苦来着?
其实,享乐带给人的快乐往往会转瞬即逝,许多人会从专注做一件事中寻到乐趣。
美国著名心理学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说:
“什么是自得其乐?”他自己的回答是:“就是拥有自足目标的自我。”
他们选定目标,在追逐目标的过程中,获得不断成长、不断突破带来的满足感。哪怕孤独,被人笑痴,他们也自得其乐。
正像罗曼·罗兰说的,他们懂得从生活中寻找那一星半点闪烁着的情趣,并不会觉得困苦和孤独。
天津卫是水陆码头,码头上混饭吃的人,靠的就是手艺。泥人张是个捏泥人的手艺人,手艺高,脾气也倔。
泥人张常去两个地方,一是戏院,一是饭馆。去戏院看戏台上的各种角色,去饭馆瞧人世间的各种角色,都是为捏各种泥人。
一次在饭馆吃饭,泥人张遇上了牛气冲天的张五爷。手艺人靠本事吃饭,都有些清高,他眼睛只看众人,没有恭迎张五爷。张五爷心里不爽,吃饭期间不停拿泥人张当乐子来取笑。
泥人张不吭声,左手从鞋底下抠出一块泥巴,几个手指飞快捏弄,右手依然捏着酒杯,眼睛看着桌上的酒菜。
然后手一停,将一个泥团放在桌上,结账走人。众人一看,这只有核桃大小的泥人正是张五爷,活灵活现赛真人。
谁知这事还没完,第二天,几个小杂货摊上摆出了一排排张五爷的泥像,足有一二百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去看“小张五爷”,捂嘴取笑。
三天后,牛人张五爷只好甘拜下风,他派人花了大价钱,把所有的泥人全买走了。
泥人张“倔”得有几分痴狂,常人看来甚至显得偏执。但是他技艺高超,也跟倔脾气分不开。
正应了那句话:“只有偏执狂,才能创造卓越。”
作家贾平凹先生谈创作时说,每一篇长篇小说,他都要写三遍。先用本子写,然后手抄改一遍,接下来再改一遍,所以意味着10万字的小说,他写了30万字。
天才雕刻家米开朗基罗,每到有作品需要创作时,他的一日三餐都在高高的梯子上解决,吃的就是几片揣在兜里的面包。
有人为他举行了一个晚宴,邀请他参加,他都会暴跳如雷。
人要有所“痴”,方能有所成。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所有天才的横空出世,离不开他对工作偏执般地执着。
做任何事,就怕较劲,你跟它死磕到底,往往就会无往而不胜。
刷子李是一个刷墙师傅,他有个绝活儿,就是他刷墙时必穿一身黑,干完活,身上绝没有一个白点。
干活之前很有仪式感。只见刷子李先把随身带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袱打开,取出黑衣、黑裤、黑鞋,然后穿上这身黑,顿时就有了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他的小徒弟不相信师傅会不落一滴白浆,眼睛总是一直瞄师傅的黑衣服。
有一次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个白点儿,师傅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掂裤子,却是被烟灰烧的一个小洞。
最让人称奇的是,他刷墙的时候,动作如行云流水,手臂悠然摆来,悠然摆去,仿佛合着音乐的节拍。
刷子推过去,一道道白浆百里透着亮,都衔接得天衣无缝。
节选自樊登读书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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