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骤雨长风
花谢春红,青杏缀满枝头,初夏时节,天气日渐炎热,这样的日子总是让人想打瞌睡。
午后,阳光正好,颜无错和秦问说这几天山珍海味吃多了有点儿上火,要去搞点粗粮野菜下下火,剩下云悠然独自一人百无聊赖来到御花园中的夏川阁散心。
寻香亭外,水岸池边,知了声声,蛙鸣阵阵,一株高大的垂杨伸展着枝条,撑起绿荫如盖,云悠然纵身跃上一根粗大的枝干,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躺在树干上打起盹来,梦里,又和小小一起抚琴弄箫,碧波泛舟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恍惚中一声娇吟传入耳来,“香气,娇吟…女人!谁?”云悠然心头一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抱着树枝翻了个身,探头向下观瞧。惊见一风姿绰约浑身上下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红衣宫人游园踏青途经池边柳下,但见美人凤裙流摆,莲步轻移,漫赏满园无边景色,想是天气炎热,美人玉手捻巾拭去鬓边微微香汗,罗扇轻摇,顾盼生姿,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好一副颠倒众生的倾城媚态。
云悠然仔细打量,“我嚓!好家伙!这不是皇后娘娘庞赛花吗?她怎么来了?还是一个人。”
庞赛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园中有人,在大柳树下停住脚步,自言自语道:“哎哟…好热的天气,好在柳下阴凉,容本宫坐下歇歇…”说着就在柳树下的太湖石上坐了下来,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真的没有发现头顶上空几尺处的树枝上趴着太子云王。
云悠然心道:“池塘边柳树成行,那么多歇脚儿的地方,她偏偏坐这儿了,冲我来的吧?不急,且看看她演的是哪一出戏!”
“夏天快到了,这天气真是热得让人难受。”庞赛花自顾说着,伸手有意无意间扯了扯身前包裹的胸衣,想是背后酥红抹胸的丝带系得不牢之故,经她这么轻轻一扯,酥红半坠,春光乍泄,一片高耸的山丘半遮半露,真个似:冰肌藏玉骨,红粉露酥胸,凝脂肌肤白晃眼。
“我靠!无限春光入眼来!”云悠然正值青春年少,平生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大的诱惑,身子猛地一颤,瞬间觉得全身血脉偾张,目光被深深吸引难以自拔,不知不觉中慢慢松开了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下倾去。
“哎我去!”重心一失,云悠然险些掉下树来,好在凌云渡轻功护驾及时,堂堂太子及时清醒手脚并用,总算没有摔落枝头,却也狼狈之极。
“阿西巴…好险好险…这招够狠…差点儿辱沟儿里翻船!”云悠然牢牢抱紧树枝惊魂未定。
…
如此一来,响声惊动了树下的庞赛花,庞赛花似乎此刻才惊觉到树上有人,罗扇轻举遮住透过枝叶照射下来的耀眼阳光,抬眼观瞧,娇声道:“哟…本宫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云王太子殿下。巧了,怎么太子殿下也有如此雅兴来这夏川阁赏青纳凉吗?”言语间故意仰首挺胸,大好春光尽现眼前,芙蓉粉面,胴体勾魂,好一个颠倒众生,祸国殃民的人间尤物。
庞赛花的态度不同以往,完全出乎云悠然的意料。刚刚受了那么大的刺激,云悠然努力定了定神,一手抱着树干,腾出一只手来擦了擦额头上惊出的汗水,庞赛花发问等着云悠然作答,云悠然满脸通红,深深吸了一口气,应道:“是啊,是啊…真巧,真巧!”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云悠然想逢场作戏却难以掩示自己的稚嫩与尴尬,往日里的潇洒自若一扫而空,此番交锋云悠然全落下风,心中暗道:“强啊,太强了…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天哪儿,心都乱了,没用的小心脏,真不听话!慢一点儿,慢一点儿,别跳得那么快!”
云悠然心如鹿撞,脑海中一片混乱,目光却像着了魔般不受自控地向庞赛花胸前偷眼瞄去,庞赛花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毫不在意自己胸前已是一片春光耀眼,只见她一只手向后斜倚在石上,头枕玉臂香肩,一双勾魂慑魄的媚眼载满春波秋水目不转睛地望着云悠然。
佳人玉体横沉斜倚石上,丝裙流苏随风坠落,滑过她白玉凝脂般的身子,露出好一段修长迷人的玉腿,小妖妃媚态横生,曼妙身姿摆出一副娇懒诱人的模样儿,瞬间迷倒万千儿郎。
随着庞赛花罗扇轻摇,阵阵浓郁的香气随风飘送枝头,“啊嚏,啊——嚏!”云悠然不由连打了两个喷嚏,庞赛花微微一笑百媚横生,笑声勾魂蚀骨,“怎么了?莫非是太子殿下受不了本宫身上这波斯香露的味道?不瞒太子殿下,这香气若是闻得久了对太子殿下还是很受用的。”
“不必了,不必了,我还是比较习惯江南女儿家惯用的雨后桂花香露,清香淡雅。”云悠然的回答明显底气不足。
“哟,太子殿下的脸怎么红得如此厉害,想是树上炎热,不如…下得树来陪本宫一同享受这水面送来的习习凉风。”
“不了,不了,树上挺好…挺好的…”云悠然说话语无伦次,只觉得眼前都是庞赛花的迷人身姿,充耳回荡庞赛花的娇声蜜语,有些天旋地转。
“云王…人生匆匆,贵在年少欢乐时,有些事情不亲身尝试一下,怎么会明白好与不好,快与不快呢?”庞赛花言语间充满了无限的诱惑与挑逗,兰花玉指将胸前酥红轻轻一扯,红酥半落,凝脂酥胸双峰高崇,呼之欲出,两点丹红若隐若现,正应了那句话——无限风光在险峰!
有道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云悠然心头大震,一口气憋在喉咙里,顿觉血往上涌,赶紧掐鼻捂嘴,险些受伤喷血。
常言道:人在江湖飘,纵使身经百战也难免阴沟里翻船,更何况这回的‘沟’如此之深,船…眼看就要翻了…
云悠然春心荡漾,目光迷离,徘徊峰峦幽谷久久不愿意离开。
庞赛花心中暗道:“赵氏皇族儿郎尽是好色之徒,小色鬼,尽管看吧…面对【月影宫】真传——【暗香销魂术】看你还能撑得了多久!本宫要你在裙下称臣,待本宫尽尝你这懵懂人事的少年之美,到你骨软筋酥之时,本宫摔金冠、扯凤袍,到蠢皇帝面前告你一状,看他不治你个欺君乱伦的大罪!哼哼…可惜了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要不是你屡次害我父兄,处处与我庞家为敌,本宫怎会忍心向你下手?说不定本宫会将你藏于身边,做个俊青男宠时时供本宫寻欢作乐,哈哈…”
庞赛花究竟隐藏了怎样的背景?【月影宫】又是怎样一个神秘的地方?后续书中自有言表。
…
且说此刻的云太子如同置身虚空,看不清风拂弱柳,闻不见蝉噪蛙鸣,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已凝固,脑海中满是庞赛花赤裸撩人的魅影身姿,香肩曼舞,玉腿轻摇,纤腰款摆,酥胸荡漾,媚眼如丝。
欲海狂潮,无限诱惑向他袭来,阵阵莫名的冲动狂躁让云悠然心潮翻涌,几乎情难自禁,摇摇欲坠。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一只不解风情的肉青虫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屁股里喷出的丝线已然承受不起它肥重的身子,随风一摆坠落枝头,摔在了云悠然的脸上,胖青虫连抓带啃了好几下才稳住身子,但这几口幸运地啃醒了云悠然。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云悠然悬崖勒马,及时清醒过来。胖头胖脑的大青虫觉得在云悠然脸上太滑落不住脚,想另觅宝地,它爬上了云悠然的鬓边,沿着鬓边一扭一扭地爬上了云悠然的额角,再顺着垂落的额前白发溜了下去,屁股里喷出丝来粘在白发稍头,向下坠去。
胖青虫悬于半空,随风轻摆…树下的庞赛花还在放浪形骸,恣意施展暗香销魂大法,誓要擒下云悠然,要云王太子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
经过胖青虫的一番啃咬,云悠然成功地战胜了心魔,“你妹的!好险啊!”挣脱欲海幻境,云悠然克守心神,胳膊支在树上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欣赏着树下庞赛花的淫姿浪态,“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发骚。”
云悠然不动声色尽情欣赏树下春光大戏。
许久不见动静,庞赛花心中纳闷,犹疑之际,云悠然看准时机,探两指在虫丝上轻轻一捻,心道 :“小翠儿,这个天大的便宜就送给你吧!”
银丝飘断,青影急落,胖青虫直堕艳乡福地,令人好不艳慕,真个是:
酥红半掩迎青客,凝脂含香入眼来。
依依不舍地看着胖青虫直落云乳峰峦,云悠然心中有些羡慕虫儿的好福气了。
且说胖青虫,落在庞赛花胸前,酥软弹滑柔柔一撞,便骨碌碌滚落幽幽深谷。
庞赛花正全神施展暗香销魂术,忽觉凉冰冰,软绵绵一物滑落乳间,她还道是云悠然上钩了在调戏自己,故作媚态,嗔怒道:“太子殿下可真是够坏,竟然调戏本宫…”
“哪里,哪里…皇后娘娘想多了,冒昧问您一句,您这么风骚,你老公知道吗?”云悠然明目张胆的调戏小妈儿。
“讨厌…流氓!”庞赛花故作娇嗔,胸间忽然传来一阵轻痒酥麻,好生叫人受用,庞赛花淫荡地呻吟道:“啊,啊…好痒啊…啊…小坏蛋,调戏人家,你把什么东西丢到人家胸间啦?”
“噢…皇后娘娘是在问它吗?它叫…小翠儿。”
“小翠?咝…”庞赛花有些迟疑,忽觉这个叫“小翠”的东西似乎会动,好像还是个活物!动得忽然厉害起来!
“什么东西?你快些把它弄出来!”庞赛花惊觉事态不妙,冷颤连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坐起身来失身大叫。
“怎么取?您那里可是禁区,本太子岂敢随意染指…不过,您放心,小翠儿那孩子老实,待会儿闷了说不定它会自己出来的。”
庞赛花慌了,暗恨自己一时大意,中了云悠然的圈套,再顾不了许多,有心伸手进去捉那个叫小翠儿的东西,却又不敢,只见庞赛花叫着跳着,双手隔衣在胸前好一番狂揉乱拍,可苦了小翠儿这孩子,一会儿是“乳”山压顶,一会儿是“胸”涛拍岸,一双巨女乃轰得“小翠”头晕脑涨,天旋地转,胖青虫再无心享受这无边艳福,拼命也要逃出生天!
当庞赛花眼睁睁看着胖头胖脑的“小翠”扭摆着肥胖的身子从自己柔软的乳沟中挤出头来的时候,几近疯狂的她发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躲再树上的云悠然即使捂上耳朵也能感觉到那份惊人的震撼,差点儿把他从树上震下来,他相信这一声足以传遍整个紫禁城。疯狂的皇后娘娘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伸出惨白的玉手哆哆嗦嗦从自己双乳间掏出了“小翠”这孩子,狠狠地摔入草丛。
金冠斜,云鬓散,酥红不整,宫衣半落,披肩开裂,凤袍凌乱…狼狈不堪的皇后娘娘庞赛花浑身颤抖,神情激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柳眉倒竖,凤眼充血,恨不得撕裂朱唇,咬碎银牙,将云悠然扯下树来生吞活剥。
诱惑不成反目为仇,小妖妃一张俏脸变得如此狰狞可怖,云悠然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生怕庞赛花跃上枝头和自己拼命,赶紧翻身跃上垂杨高处,心想:“我娘啊,漂亮女人发起怒来可比老虎吓人多了…都说落泊的凤凰不如鸡,真是不假,不过眼前这只衣不遮体风华正茂的落泊‘小母鸡’倒是别有一番风情韵味。天哪,我怎么危难关头还有如此色心?难道正如无错所说,这是祖上无德,怪不得我,好运千载难逢,过了这个村再没有这个店了,抓紧时间看个够!”
云悠然心里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好色的问题,眼睛却一直没闲着。
…
此番被云悠然占尽便宜,奇耻大辱庞赛花恼恨难当,忍无可忍,一手护住酥胸,一手指着云悠然,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个云悠然!你给本宫等着,本宫定要到万岁那里讨个说法!治你个非礼乱伦之罪!把你千刀万剐!”
“非礼?乱伦?嗬,好大的罪过!不过,证据…您有吗?没有证据本太子是不会承认的。”
“你!”
“皇后娘娘,您消消气,这都怪小翠儿那孩子淘气,不解风情,擅闯凤体禁地,可您一顿胸涛拍岸,狂轰滥炸也把它折腾得够呛,就让我这局外人说句公道话,您二位扯平了!天色不早,快回去洗洗睡吧,走吧走吧,本太子就不送了!”
“好好好…云悠然,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好好好,走着瞧,走着瞧,我知道庞氏家族男女老少都爱说走着瞧。认识这么多天,我一直想亲口对您说,其实女人不是妖,性感不是骚,太骚的女人会让男人敬而远之,以您目前的道行,还得继续修炼啊!”云悠然语重心长地胡说八道。
“你…哼!”庞赛花气得差点儿吐出血来,今日颜面扫地,再斗下去只会令自己更加丢脸蒙羞,只有咬碎银牙和血吞,庞赛花愤然整顿衣冠,拂袖而去。
“恭送皇后娘娘起驾回宫!”看着庞赛花身影远去,云悠然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大柳树上,搂着树干狂笑不休,直笑到肚子疼得下不了树。
“哎哟…我那可怜的老爹,娶了这样一位祸国殃民,风骚透顶的老婆,这些年来的绿帽子怕是已经攒够了一马车了,哈哈…可笑死我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如此销魂蚀骨,惊心动魄的一场暗战最终成了一出荒唐闹剧,烟消云散了,只可笑:
放荡逍遥亦轻狂,浪子偷香乱伦常。
暗香销魂生祸水,媟语妖娆歹心藏。
镜花水月空色影,悱恻缠绵种情殇,
谈笑巫山云雨过,无限春光梦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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