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说来也很简单。我的办法就是，把钻头顶部开三个小豁口，外面再套上一个圆筒，让它们之间有个小缝隙；打眼时，把金刚砂放进去。这样，钻头转动时，金刚砂就不再只溜边儿了，而是有机会跑到钻头的底下去。这不就相当于用金刚砂来钻孔了么？
“结果，一试，成功！”
曹师傅脸上神采奕奕，沉浸在往日的光环里，“有了这个钻头，生产效率大大提高，很快就按时完成了订单。那一年，厂里还给了我个奖！”
“科技创新奖！”我不知不觉被他的故事所感染，脱口而出地猜测道。
“对，科技创新奖。”
曹师傅微笑地看着我，眨巴眨巴眼儿，似乎在询问：“你怎么那么会猜呢？”。
他一定是感觉到，跟我一起唠嗑，真的很投机。
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在意，目光专注、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曹师傅便乘兴继续讲述起来：“后来，我又琢磨，按照这个思路，能不能再优化优化，让生产效率进一步提高呢？我就试着把三个豁口，增加到四个、五个、六个……这里面有个相互矛盾的东西，那就是，豁口的数量太少，金刚砂进去的就少，工作效率就低；反过来，豁口的数量太多呢，又会影响钻头的强度，不耐用。经过反复多次的实验，我得出个结论。”
说到此，他故意停顿一下，似乎是让我再猜一猜。
“五个最好！”我又脱口而出。
曹师傅狡黠地瞧着我，噗嗤一笑，翘起右手的大拇指和小指，比划着说道：“六个！”
我会意地笑着点点头。
跟着，他又继续补充道：“在圆筒形的钻头头部，等距离地开六个小豁口，每隔六十度角开一个。这样，既能够使工作效率趋近于最大化，同时呢，又不会对钻头自身的强度造成太大的影响。”
“两全其美！”我的目光里充溢着赞许，一边说，一边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骄傲与自豪的神采依旧荡漾在他的脸上。他心满意足地背上工具袋，走到门口，弯腰脱去鞋套，开门往外走。
这时，我才猛然反应过来，边掏手机，边抱歉地说：“等等，曹师傅，我把钱打给您！光顾听您讲故事了，差一点儿把这大事给忘喽。”
他并不作声，只是轻轻地咧嘴一笑，也拿出手机，打开收钱码，让我来扫；随后，向我摆了摆手，说了句拜拜，转身跨入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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