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广播里的好妹妹
文/南虓
“这里是**大学广播台,**大学…(持续音、后同)广…播台”,好友阿牛嘴里喃喃着,右手食指往上轻推着椭圆的黑框眼镜,双眼一闪,眼神中泛着少见的光亮。这一连套熟练动作结束,我知道准是在表达蔑视和不满了。
对于他的这一套“标准”动作,我并不陌生,早在两年前刚与他熟识之时,阿牛便毫不吝啬的将这套“标准”动作在我面前展示过,应该还不止一次。“我今…天…不想吃…晚饭了”。他学着我的西南口音且故意延长字词发音,伴随着那套连贯性的动作。当时我便在心底总结出,这定是阿牛表达蔑视与不满情绪最常用之方法。果不其然,四年来,他隔三岔五的练习着、演练着,似乎也像期末考试般须一次比一次考得好、一次比一次做得好。只是我未曾想到,在此处,对着发散在空气中的声音,对象不是“人”,他竟也能“练习”。
“这里是**大学广播台,**大学…广…播台”(第二遍女声,此前为第一遍是粗犷豪放的男声)。我还在回想时,广播响起,阿牛连贯性动作如初。我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着时间,此刻下午六点。
“没想到对着这空气,你眼中也会泛光?”我在一旁略带微笑地说着,“这光亮刺着旁边过路的小姐姐,那可咋办?”
阿牛立刻接话,说道:“这还不简单,加微信道歉求原谅…”
“可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跟女生说句话脸都快成红灯了,就你,还加微信,哈哈…”没等他说完,我赶忙回答。
我常听校园里的广播,也常听好妹妹乐队,却很少在校园广播里听到好妹妹的歌。大学四年,也只听过二次半。若要较真,或许只能算一次。
首次,是在懵懂无知的大一。由于武汉只有冬夏两季,夏季月日稍多,一年之中四月至十月皆可称为夏。因此,也就记不起具体是一四年十月还是一五年五六月,只记得是在一个夏日的中午。刚吃过午饭,像往常一般从问津苑走回寝室,准备午休。刚回到宿舍,便感觉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你那边阳光耀眼,我这里细雨绵绵。我最先听到的是这一句,连忙往洗漱台旁的窗户边凑,随即确认了是好妹妹的歌—《关联》。犹记当时心情格外愉悦,激动之余,还在空间更新了说说。
第二次,是在寻找初心的大三。大抵是在一个冬季的下午罢,因是冬雪季节,昼短夜长,所以印象中当时天很黑。如若是在春夏季节,单看空中乌黑之颜色,毋庸置疑,你会觉得那就是黑夜。那日下午,我在教五自习,翻看的是高数课本,书包里还带着一本东野圭吾的《嫌疑人X的献身》。
“梦里遇见秋一样的你,醒来是飘着片片红叶的现在。”起初我以为就是好妹妹原唱—《昨天的你的现在的未来》。听了几句后,发现不是很对,声音虽然很像,但总是只有一人在唱,这显然不是乐队在唱。我收好书本,背着书包从一楼靠里的101教室往二楼走,至二楼大厅,后出大厅门走下楼梯,到中间楼梯段席地而坐,望着对面的物电大楼,仔细地听着。越听越不像,我知道不是原唱,但听不出是何人所翻唱。出于好奇,我随即在网易云中输入歌名,发现是某小孩子团体中的小朋友翻唱。虽不是原唱,但也听得过去。
第三次,是在初心未寻回、灰色的大四。一八年五月五日,上午答辩,下午学院举行毕业聚餐。班群里通知下午六点之前到指定餐厅,各人自行前往。我大约是在下午五点四十五左右和小朱一起进的餐厅。没等我走到内门,便听见了歌声。依旧是熟悉的声音,是我几年来模仿了一遍又一遍的声音。在毕业离别之时,四年总结的时刻,我又听到了好妹妹的歌,我心想,这真是缘分使然,我真的很幸运。
我在感念四年同学师生情谊,长叹这四年匆匆流逝的时光,还未来得及开始,便已到结尾。那晚,学院广播里播放着的是好妹妹乐队的歌曲《不说再见》。
过了四五日,阿牛在寝室问我,吃饭那天晚上听的歌是啥歌啊。我答到:那是青春,你我的青春!
好妹妹乐队的歌,陪伴了我无数个日日夜夜。我爱着这个乐队,爱着他们唱的每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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