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一本书,讲的都是民国时期的文人。更确切的说,都是些具有民国腔调的大家。有时会想起长衫马褂和秀美的旗袍,那几乎是那个时代特有的标志。然而并不是每个书生意气的人都能写出《边城》,也并不是每个穿旗袍的女子都叫张爱玲。
有时会觉得民国人物和魏晋风度很相似,但很快又否定自己。尽管都追求一种名士风流,然而终是不同。魏晋时期的文人多多少少带了点避世的消极意味,依靠使用五石散和饮酒以示洒脱也无非是无奈之举。而民国时期就深刻得多。文弱的书生也可以扛起文学的大旗,可以用笔杆作为武器针砭时弊。在他们的身上,我看到过隐忍,自我放逐,也看见了文脉的传承。
曾经去那个湘西古镇观赏过《边城》的演出。美丽的近乎残忍。白色的字投映在两侧冰冷的石头上“除了等你,还是等你”,无限悲凉。有一次在书上看到沈从文先生的晚年照,圆润的脸庞,平静的面容,温和的目光令人倍感亲切。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为翠翠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又亲手毁灭。这个人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也许“明天”回来!翠翠仍然在等待。
女孩子大抵都是会读一读张爱玲的。柔肠百结的腔调裹挟着对爱情微不可见的希望。每个人都幻想着是那片清冷的白月光,是那致命的朱砂痣。张爱玲失了爱情,就不再绽放。即使卑微到尘埃里,也再开不出花来。有人说她写的东西算不得小说,有人却只爱她的小说。然而是与非,她又怎么会在意呢,她是比烟花还寂寞的人。
之所以喜欢他们,不仅仅是因为作品。更是他们的思想。叔本华说:“人,要么庸俗,要么孤独。”他们都有着独立的灵魂,到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而我们的呢,是否还在漂泊,或者已经堕落。没有什么是永远属于自己的,除了思想。人一旦开始思考,智慧便要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传习录》中王阳明曾说:“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不谈唯心唯物之类,我对这几句话总是怀着一种类似崇敬的情感。正如思想,你去拷问,它才将将现身。步步紧逼,将它从一片混沌之中抽离出来,才慢慢的清晰明了。
当独处一隅时,自我的存在感会自然的放大。属于你的花朵慢慢苏醒,孤独将伴着你感受灵魂深处的震颤。此花应与汝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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