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非村。
清早刚睁开眼,睡在隔壁房间的小乙哥就冲到我的床上,在我耳边兴奋地大叫:“还有两天,妈妈,你知道吗,还有两天。”
睡眼朦胧的川儿感受到哥哥的情绪,也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还有两天,还有两天。”
时间越临近,兄弟俩就越亢奋。
下楼散步时,只要有人提起这事,问他们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小乙哥保准能回答地一天不差。川儿则会睁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追着对方炫耀:“爸爸马上要来川儿的家了,爸爸马上要来川儿的家了。”
是的,先生马上就要回来了。在广州的隔离已经接近尾声,只要一结束,两个小时就能回到杭州。
从过年的时候因为担心伊朗那边不稳定,他冒着疫情回去坐镇,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多。期间各种航班熔断,回家的行程一拖再拖。
很多年前,在天涯上看过一个小故事。说一个华为员工常年不在家,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坐下,他的妻子就把他赶到阳台上。“让邻居们看看,我也是有老公的人。”当时看完笑得没心没肺,现在想起来却有点心酸。
人人都在羡慕华为的高工资,但光鲜亮丽之下,又藏着多少愤懑和委屈。他是这样,我是这样,孩子是这样,父母也是这样。
我们的新家,已经住了快两年,家里竟然找不到先生一件衣服。
每次回来,他都是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每次回去,所有的东西又原封不动地装回去,家里的衣柜空了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迎回它的主人。
客厅茶几上的防撞条被孩子们画得很脏,我重新换上了新的;墙壁的缝隙里又落了灰,我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给他买好的要带回去的书,全部整理好放在了新的书架上,等着他来拆塑封;孩子们已经做好了让爸爸带他们玩到飞起的准备……
结果广东又有了新的本土病例,从伊朗回来的其他航班也检出了阳性,原本定于下周一结束的隔离暂时被推迟了一天。也不知道后续还会不会要求延期,杭州对于入杭人员会不会有新的要求呢?
假期就这么多,可以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
而且,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兴奋的两兄弟解释呢?小乙哥向来最不喜欢计划变更,大概又要大哭一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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