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叠半的狭小空间里,容不下太多人,进不来任何风景,甚至于故事的浓度都被一再稀释,但是却足够酝酿奇迹。
要说风景进不来,也许很不恰当,因为人可以带来风景,一件衣服可以是一幅水墨,一个表情可以是一幅素描,一个动作可以是一幅油画。。。要说故事不够多,自然也是错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一个人可以有很多故事,一个故事可以有很多情节,一个情节可以有很多种解读。。。
这是到班的第一个人,女孩,像五六月的桃树,静心修剪,喷药催熟,加上心情湛蓝时的和风细雨,完美的人工,完美的艺术品。
他从梦中惊醒,梦没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某种香味为他拉开了地狱的帷幕,那已然忘却的梦便成了噩梦。他叫不出昂贵的香水的名字,他也辩不出是哪种花香果香。总之,他突然很想抽烟,像未足月的胎儿突然和羊水剥离,像蠕动的珊瑚在寒流里漂泊。。。
他止不住得咳嗽,眼睛里爆满血丝。他歇斯底里的拉开嘴唇,露出不恰当的白牙和青灰色的舌苔,他想呼吸,他不能呼吸。。。
女孩儿不在意这些,她掏出一枚精致适手的小镜子,背面贴着粉色的贴纸印着迎春花的图案,完美的贴合,精细的勾勒,和女孩白璧无瑕的手应和出某种和弦。当然,就像她无暇在意他的喘息,他也无暇在意她的精美。
他颤抖着拿出一根烟,烟盒掉在地上,打火机却不在口袋。他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想起人生最大的遗憾,敏感而木讷。
女孩笑着,像玫瑰花,像红的,像粉的,像白的,像是玫瑰的刺,像是虎的利爪。
她朝他喷了试用装的香水。
他的骨骼不再坚硬,他的皮肤褪尽了男人特有的阳刚,他像在换壳的螃蟹,在褪皮的蛇。他瘫倒在地上,眼珠斜对着女孩傲人的双峰和微扬的嘴角,并不是没有东西可以抓握,而是没有力气。他打了个喷嚏,鲜红的泡沫绽放在卡其色的墙纸上,他的鼻孔像是袖珍的喷泉,却没那么持久。
稍许,带着猩红的渴望和短暂的弥留,他的身体开始僵直,已然不再畏惧夏日的炎热。
T_T 有蚊子!上半夜把所有的蚊子喂饱,下半夜她们还会咬我么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