芡，记忆

        今天看明嘉靖年间《九江府志.食货志》，才知道她的名字叫“芡”。而长久以来我只知道她的俗名“鸡头”，从未听人说起过她的真正的名字。

        幼时的秋天，这是另人垂涎且可得的美食。她的茎可如莲藕的茎炒辣椒——是很美味的一道菜。

        依据她内里的果实外壳颜色及果壳坚硬程度，我们把她分为四种，其一“铜鸡头”（颜色铜黄），其一“锡鸡头”（颜色锡亮），其一“铁鸡头”（色黑如铁），其一“米鸡头”（乳白微黄似米）。其中味道最佳者当属“锡鸡头”，壳硬度给人的感觉似锡，生吃味更佳，果肉脆；其次“铜鸡头”，宜生吃；再次“铁鸡头”，壳硬似铁，多炒熟后吃；最次“米鸡头”，果实软嫩、青涩，口感不佳，多被弃之。

       “芡”（即“鸡头”），生于池塘，河中未见过。浮萍状，似荷似菱，但叶软刺多。

        摘取时，一般在一根长长的竹棍顶端绑上一把镰刀，在岸上钩断其茎，然后沿水面赶到岸边拾取。因刺多且锐利，拾取及食用时需格外小心，剥去外壳时尤易被刺到。记忆里，每次吃鸡头，手上都不可能不被刺到。

        剥除的“鸡头”带刺的外壳通常都较完整，完整度和概率胜过桔，壳上的刺坚硬度即使在阳光下暴晒易会坚挺很久。我们常把她扔到远离路边的地方。但也有不讲究或故意使坏的人，故意扔到路当中。那时，人们在田野劳作，常习惯光脚走路。

        几十年过去了，虽然没有工业，但那些池塘多数也以被污染了，被一些藻类所占据。回忆起来，差不多该有20年没再见过“鸡头”了。不知道老家的池塘里秋天是否还会有她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