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约拿出事了。”
就在听证会的前一天深夜,公寓中电话的另一头是库力奇的声音。艾尔达视野中的一切立即化为一片金黄的砂砾,差点晕厥。那一肚子该死的癌细胞让他吐出一口淤血来。他不认为自己还能撑过圣诞,所幸最后的听证会就在眼前,不过收取证据的时间也已枯竭。
他拖着痛苦的躯体赶到安全局的痕检科,手术台上正躺着两具遗体,一具是约拿,另一具是乐园自治区人事主管舍贝里。一个年轻的法医和一个值班警探在查看约拿头颅上的枪击致命伤,他们取出了变形的弹头,这是个标准的枪伤。约拿闭着眼睛表情安详,看来他是被偷袭的,而且是两人中先被杀害的那个,身上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舍贝里则不同,他的伤不在头部,而是胸口、腹部、臀部和腿部都有中弹。调查的报告中写道,他俩的尸体相距不远,都在乐园总部附近,很可能约拿被杀后,舍贝里在短暂的逃亡后被击倒。
“你们先出去。”艾尔达握紧双拳,强忍住情绪的崩溃和即将流下的泪水。
“可是,探长,现在这个案子由尼尔森局长直接负责了。”
“出去!”艾尔达大吼一声。
两个后辈都听闻过艾尔达的个性,也知道约拿是他的老搭档,只能暂时退出了痕检科。
艾尔达在另一个工作台上找到了约拿和舍贝里的衣物和遗物,他摸索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舍贝里,乐园自治区人事主管是约拿的线人?也许吧,艾尔达知道约拿从不轻易和自己的线人见面,除非是舍贝里感觉到了生命危险。以约拿的智慧和手腕,他不应该没有防备,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他也许已经从线人这里知道了什么线索,触动了乐园的杀意,毕竟杀害在役军官和联邦探员是有极大风险的。
艾尔达思考了一会儿,从手术台边的医用器具盘里拿了一把手术刀,来到约拿身边,看准了胃袋的位置想要用刀刃划下,但因为手抖得太激烈根本无法下刀。艾尔达拼命咬着嘴唇,直到嘴角淌下了鲜血也没有稳住双手。
“艾尔达,让我来吧。”
身后的人从艾尔达手中利索地抽走了手术刀,是艾莲娜,她不知何时进来的。艾莲娜利索地在尸身和胃袋上各切开一道口子。艾尔达已经戴好了外科手套,他把颤抖的手伸入肉体后搜寻了一番,果然在胃袋中找到了一把小巧的白色钥匙,钥匙的把手上只刻着一个字母“T”。
“我得去个地方。”艾尔达把手套扔在废料桶中,把并未擦洗的钥匙塞进了口袋里。
“稍等我一下,最后让我陪着你吧。”艾莲娜很快缝合起切开的口子,并且使用了一种奇妙喷剂,缝合后的切口被喷剂覆盖后只剩下一个浅浅的疤口。她用布料盖起约拿的身体,两人最后看了一眼约拿轻松安详的面容。凌晨时安全局里的人并不多,他们两人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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