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在
母亲
你从一切苦难中走来
用你的孱弱把我练成钢铁长城
冬天的石头夺眶而出
背阴的山坡上有我瞭亮的声音
长远而干燥
在阳光下一遍遍翻新
焕发出陈年的气味
母亲
我看见你头顶上的白发
看见果实爬到了树枝的尽头
树枝伸到了对岸
落进了人家
河水流进了我的心底
母亲
我听到了你沉重的鼻息
在下游掀起惊涛骇浪
我没有力量呼喊
我那坚忍顽强的母亲
你生养了这么多象草一样的孩子
却在他们的背后默默哭泣
我们这些孩子
不论在那座高山
都是以忠义的名义
把孝字写进云朵
埋在我们骨头里的是自己的孩子
在东方
一个坚固的传统
也许
我们的孩子和自己一样
象个孝子的样子
其实他很忙
世事艰难
生命只有一次
母亲说过的话象万能的阳光
照着我
光荣的石头
请刻下我们在后面许下的诺言
我们曾经拍过手掌
为母亲
为屋后的山岭
我们越走越远
忠孝不能两全
它只是一种名义
给母亲以阳光
给孩子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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