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早就想写关于父亲的文章,这种欲望很强烈,但每每打开手机或电脑准备敲字时候,大脑却又是一片空白――从小到大,这个被称为父亲的人,经历过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他给的爱太多,太浓烈,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该用怎样的语言去表达。近乡情更怯,越是亲近越不会说爱,越是亲近越不屑于说爱,这个念头搁浅了很久,甚至开始落上了灰尘。
可此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斑白的头发,点点血迹混杂在发根,凝固成一绺绺刺眼的紫。淤青的脸,淤青的眼,肿起的唇,五官扭曲,几乎看不出原有的样子。他在沉睡,像个疲惫的孩子,蜷缩着……
心就这样疼得揪成一团,这还是那个曾经一瞪眼就让我们如耗子见猫一样害怕的父亲吗?这还是那个轻轻一托就能让儿提时的我们坐在他脖子上,引得我们又笑又叫的父亲吗?这还是那个学历不高,却张嘴就是故事,满肚子经典的父亲吗?这还是那个年轻时背起二百斤东西还健步如飞的父亲吗?这还是那个用一双手一个肩膀撑起两个家庭,不,应该说成就了好几个家庭的父亲吗?
……
时光是把斩人不见血的刀!
闲暇的时候会回忆一些早已是曾经的事情,总有些会让自己的心酸得无以复加,化成最清澈的泪水,在记忆中缓缓流淌。亲爱的爸爸,我究竟在心安理得中错过了多少你给的爱呀!
而今天,很想知道,凌晨时分,你骑着车如何摔倒在坚硬的马路上,不知道你在那里躺了多久,不知道是否有路人从你身边经过,不知道是疼痛让你有了知觉,还是凌晨凉凉的风吹醒了你?你又如何在神志尚不清楚的时候摸索着回到了家,一脸血迹让家人又惊又惧,但在关切的询问里,你却如那个在风中迷路的孩子,一脸茫然……
去医院了,你就这样沉沉的睡。下午,你稍稍清醒,就开始催我们回去上班了。为了不连累你的孩子们,你那句口头禅又挂在嘴边: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忙吧!
用大姐的话来说:咱爸不怕累,不怕热,不怕苦,不怕疼,能顶能抗。可你怎知道,再能抗,能抗得过时光吗?
下午到深夜,血压一直不稳定,你开始烦躁了,睡得不踏实,我们猜测你又用抗的方法和身上的疼作斗争呢吧?
病床前,我们都不愿离去,平时都在忙,可以一个月不回去,甚至电话里的问候也时简短的。我时常在想,一个人最难熬的就是等待,而在这逝去的这么多年里,你和妈妈在每个周末等着我们回家,又有多少次把等待化作了失落呢?
工作很重要,生活很重要。可是,爸爸,若没有你在身后的凝望,我们姐妹怎会有前进的动力和挑战未知的勇气?
好好的,为了我们!

写在最后:
这个小记作为个序幕吧,故事太长,容我慢慢去写,把文字化作歌词,唱出岁月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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