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八(8)班 王元华
在我的家乡,院子里,地头边,随处可见高大的树木。夏天的正午,阳光明晃晃的,在树叶间跳动,闪烁,像土豪在炫耀他的金子。树上的蝉,竭力地拔高音调,回应着阳光的热度,“知了——知了——”。这些蝉们,总是发出同一种声音,从没想过换个曲调。
蝉叫得最欢的时候,也是孩子们玩得最欢的时候。这时候,天气最热,大人们坐在树荫下乘凉,小伙伴们则悄悄地,蹑手蹑脚地去粘蝉。蝉很机敏,不容易粘着。偶尔粘着一个,用剪子剪短它的翅膀,它就飞不起来了,乖乖地成了你的玩意儿。我也粘到过一只,那一刻的欢喜,就好像拥有了一个假面超人V3。
蝉对人的吸引力,还在于蝉蛹的美味。这种美味,一半缘自蝉蛹的营养,一半缘自寻蝉的乐趣。夏天的傍晚,小伙伴们每人拿一个手电筒,在草地上、灌木丛、树的低矮处,扫荡般晃射,寻找爬出地面的蝉蛹。伙伴中有一个叫刘孬的,他做什么事都是一把好手。他知道哪儿的蝉窟最多,他捡的蝉蛹也最多。我俩玩得亲密,他总是把他捡来的蝉蛹分给我好些。
我记忆中最美味的蝉蛹,是在我邻居家吃的。那一次,我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家,邻居的婶婶特意留意着我,叫我到她家吃饭。饭桌上摆了几盘菜,其中有一个是油炸蝉蛹。婶婶怕我吃不饱,一再地劝我“多吃点儿”;看我喜欢吃炸蝉蛹,她就把装蝉蛹的盘子推在我面前。
蝉声,唤来了火热的夏天,也唤来了唱大戏的。每年农历7月19日,是我们村里传统的庙会。庙会很大,小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或者在玩具摊前逗留,或者围聚在小吃摊前。卖烤面筋的阿姨最和气,总会多给我们一串烤面筋。朋友们也不吝啬,谁口袋里钱多,谁就请大家吃大头冰淇淋。
庙会上的大戏,一天三场,上午、中午、晚上各一场。有一年庙会,晚上唱戏时,老天突然下起了小雨,人们大都提着凳子回家了,戏台子前面一下子空荡荡的。雨中戏台,在灯影中闪着迷离的光。拉琴师傅的琴声,在雨中也格外地响亮。
我上学以后,我们一家搬到了城里,只在假期里回去住几天。城市里寸土寸金,树木种的少,蝉声也不比农村里的热烈。常常,我回忆起我在农村的家,和家乡的树木,于是记忆中的蝉声响起,也似鸟鸣般婉转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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