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新环境,一切都变了。房子大了,母亲温柔了。母亲开始做饭了,长方形的实木饭桌上,荤菜总是摆在窄边,接下来顺着长边开始摆蛋类和素菜。母亲做好了饭菜会将厨房收拾利落在坐在餐桌的长边。她会将最整齐的菜品夹给新父亲,然后开始招呼方安然和自己吃饭。
在这个新家,方安然看得懂那些与以前的不同。她迅速地在新环境中学会了很多。比如选择,方安然知道吃饭时她要坐在长边母亲旁边,那里离素菜最近。窄边的荤菜是新父亲的。比如等待,新父亲吃上那么一会,方安然才开始动嘴。再比如忍耐,动画片不看也没那么难受了。新父亲的肥皂剧跟啤酒需要相伴而行。还有就是勇敢,妈妈都在对面的卧室睡觉,方安然可以紧闭双眼,与黑暗作伴。
方安然没有问过母亲,爸爸在哪。爸爸走前那段无所畏惧所向披靡的生活,在方安然心里其实并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记。方安然很少想起父亲,她只是记得最后一次见爸爸的景象。在成长的日子里,她经常梦到爸爸的手串过浅蓝色铁杆向她摇曳。她问爸爸答应过的雪人冰棍在哪,爸爸满口答应后就急匆匆地去买冰棍了。
方安然一直觉得雪人冰棍是最美味的食物。而作为一个身份缺失的女孩,爸爸的女儿该是什么样的她一直也没有弄懂。父爱好似可有可无,但又好似如雪人冰棍般甜蜜珍贵。这一切也许都源于得不到吧。
方安然还慢慢学会了一项技能,小心翼翼。不让勺子碰触碗壁,不让自己学习不好,不让母亲为她难过。
一次母亲接方安然回家,路上跟说起自己的一些琐事。而方安然的心不在焉,却激起了母亲的怒意。方安然本能地对母亲的怒意排斥。过后她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有些内疚,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对母亲漠不关心,她用躲避的方式一步步隔离自我,远离母亲。她经常躲在屋里,背靠门板,听屋外的声音穿过门缝,融入黑暗的环境。
而这个习惯动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在原来的出租屋就开始了。不同的只是屋外声音的主人变了,以前母亲的声音凄厉,"窝囊废","瞎了眼跟你"声声刺耳,而现在继父的"便宜货","带个拖油瓶"句句扎心。母亲再没有了原来的底气。
方安然恨过母亲。她用无意识地漠不关心回馈母亲。但她也在挣扎,心中的热血也会回流到最深处,那里也有母亲拥抱的记忆。母亲一直告诉她,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才会选择这样的路。她信母亲,但却无时无刻的疏离母亲。这个女人没有给过自己一个彩色的世界,方安然的家是灰色的,深灰色的。
男主,女主交代的不少了,我觉得是时候该安排他们相遇了。这么絮絮叨叨的写他们的原生家庭恐怕读者都要睡着了。现在这个e时代,什么事情都讲究快。信息快,传递快。而我作为一个码字障碍者深知这一切的同时却怎么也快不起来。我甚至固执的觉得,文字本身代表了作者的价值观输出,而这种输出靠的还是细水长流,潜移默化。就像我不停的絮叨主角的原生家庭,就是希望他日后的任何一道行为轨迹的都能合情合理。
浅阅读的时代,读者的注意力更多的铺在情节的发展上。所以我现在必须赶紧为男女主的相遇安排一个符合情理,又别太俗套的的场景。那么一个山城故事,我想火锅店还是很合适的。
那天是情人节,重庆温度并不高,薄雾下的山城像假寐的女人,等待着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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