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让我去码头取鱼。
于是我便提着水桶“飞一般”地跑向码头。待我到时,低头一瞥手表,竟然只用了五分钟!我心里佩服着自己,并放下水桶,向四周搜寻,寻找大伯的影子。
寻了许久,我竟连一丝痕迹都没瞧见。
是时,湖风轻拂,浑浊的水面也随着这风荡起了透明的水花,噗噗地拍在码头的堤岸上。青色的苔藓覆在淡棕的河堤岸上,尽情的发育成长,似乎将这堤岸压得透不过气来。周遭的有点枯味的树却也十分昂然,只有蔫儿了的细小的枝头有了摇摆的意思。落下的年久的叶子的尸体,堆积成了所谓的“肥土沃壤”;一旦用脚轻轻的踩在它的上面,感觉软软的,很不是滋味。草丛里的野草也长得肆无忌惮,直往天冲,向四周伸展,好像整个码头都是它的一样,一副极为蓬乱的样子。摸着棕褐色的石扶手,上面堆满了尘土和沙子,总是感觉有东西咯噔着,异常不适;警示牌下的漆也早已随风而逝。
岸上很静,只有蝉鸣和风的簌簌声。
我觉得很冷,不经意地将衣服轻轻拉紧。或许是触景生情,抑或是这景本来就是使人伤感的。尽管这样,也只有用李清照的一句词来形容:物是人非事事休。
天逐渐暗了下来。我依稀能看见对面的山的轮廓。来时的残阳也已坠落于西山。但是天空却感觉很是异样;现在的它,已失去了白天的强烈,可是它另外带来了一种神秘的黑与蓝。河对岸的竹箐坝是黯然失色的,只有几点光在黑暗中坚守;它也随着残阳一同掉进了没有退路的深渊。河面映着八仙岛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在寂静的喧闹中,带来了点热度。
我突然间闻到了股熟悉的鱼腥味,大伯的船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我知道,我该回去了。
带回去的不只有那两条鱼,还有一段对往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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