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周围好几个朋友都在换工作、换另一半的艰难选择中纠结,纠结了很久的结果仍然是——骑驴找马,也就是,推迟决定。
做决定的时候,我们常常觉得,大脑内部在不停地打架。乔布斯说“follow your heart”,但柏拉图说“理性通向秩序和哲学,优于感性”。
伯颜自留后路,项羽破釜沉舟。谁又是对的呢?
骑驴找马似乎是个常态。
朋友而立之年,有个在一起 7 年的男朋友。
我曾好奇地问:在一起那么久,为什么还不考虑结婚呢?
她回答说:我们俩的想法差别太大了,他常常不理解我,我也很难体谅他。走了这么多年,越来越觉得,我们的步调已经不一致了。我们的交集,好像仅限于回忆从前学生时代的甜蜜了。
我说:那怎么还不分手呢(我知道,她仍然是有人在追的)。
她无奈地说:谁知道那个人会如何呢?如果相处 2 年,发现也不合适,再回头找现在这个,就不可能了,可重新再找的话,到时候年纪就太大了。
我们不愿放弃任何一个没有价值的机会,以致疲于奔命。
我们似乎有一种本能的冲动,让所有的机会都开放着,让所有的路都通着,不愿堵上任何一条。我们甚至去追逐一些毫无价值的机会。
然后,我们每天就在各条路之间疲于奔命。
所以,我们面对明显不适合的另一半,却不肯撒手,仿佛骑驴找马才应该是对待感情的正确态度。
我们去找工作的时候,投出了无数简历,虽然有些工作我们肯定不会去。
总之,哪怕有100条路,我们都会去考虑、去尝试,放弃一条都不行。
即便我们真的下定决心,选定了一条,但是,当我们在这条路上走得太久而没有起色的时候,我们会很轻易地怀疑自己的选择,试图退到原点,另择一条。
弗洛姆在《逃避自由》中说,困扰人们的不是缺乏机会,而是机会太多。
这种心态源于人类“损失规避”的心理缺陷。
经济学家特伦斯奥迪恩在一项研究中发现,投资者卖出的股票业绩比他们没卖出的股票业绩好3.4%。
不仅是普通民众,即使最专业的投资者也会受到这种偏见的影响,他们持有赔钱股票的时间差不多是赚钱股票的2倍。这很不符合赚钱的逻辑。
但人们为什么这么做呢?因为他们害怕赔钱,如果卖掉贬值的股票,意味着把账面损失变成实际损失了。
及时止损,听起来容易,操作起来却让我们很痛苦。我们想尽可能地推迟痛苦的到来,最终结果就是赔得更多。
在人类的决定中,损失重于收益,损失带来的痛苦感大于等量收益造成的快乐感。
可以想见,如果我们手里有一笔钱,拿来投资了一套房,虽然房价上涨,我们赚到钱了,但是,当我们发现,这段时间内,股市的收益其实更高的时候,我们就会感到深深的后悔,仿佛损失了一大笔钱。
因此,我们讨厌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因为那意味着我们放弃了那个机会所带来的潜在收益。
我们在选择放弃的那一刻产生了损失。所以,我们死抓着那些机会不放,放弃就是吃亏。
如何快速做出有效决定,取决于你知道应该何时感性、何时理性。
回到引文的那个问题,我们到底应该如何做出快速而高效的决定呢?
《Friends》里面有个经典情节,Ross犹豫要不要跟Rachel在一起的时候,列了一个单子,一边是不跟Rachel在一起的一大堆理由,比如她只是一个服务生、学历低之类。一边是在一起的理由,只有一条:I love her。
在进行选择的时候,我们常常面临理性与感性的碰撞,无关对错。
事实上,大脑的默认状态就是犹豫不决、存有争议。
原因在于,我们的大脑有不同的功能区,我们有情绪脑和理性脑,导致我们都有两个不同的思考系统,一个是有意识的理性思考系统,另一个则是无意识的快速的感性思考系统。
在做决定的时候,大脑的各个功能区都在发挥着作用,并且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同时它们都认为,其它脑区错了。
幸好,如果我们不是精神分裂患者的话,我们的大脑是倾向于达成一致的。最终,理性脑会负责权衡各个脑区的决定,来做出最后的选择。
当然,情绪脑很强大,但也有致命的缺点。比如,“损失规避”就是情绪脑缺陷的一个例子。我们需要用理性脑把自己拉回来,避免在那么多无价值的选择中浪费时间。
因为以上的大脑特征,做决定的有效和快速,关键依赖于理性系统和感性系统的平衡。
《How We Decide》中最后归纳了以下观点:简单的问题需要理性,因为这在我们大脑的信息承受范围以内。
日常生活中,如果我们有意识的稍微多加思考一下,结果会更好。比如,多想几分钟,放弃那些不需要的打折商品。
创新问题也需要理性。因为大脑从未碰到过这样的问题,情绪脑尚未内化这方面的知识,需要我们思考出创新的解决方案。
复杂问题依靠情绪脑,因为超出了大脑的信息处理量。
比如,如何确定你的另一半。像我开头提到的那位朋友,她之前有过一些恋爱经历,其实不知不觉中,情绪脑会知道,她跟怎样的男生在一起会更加幸福,所以,不妨用情绪脑来做选择,而不要试图通过理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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