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州,荤荤客栈,一名身着蓝布锦边样捕快公服的男子,坐在二楼的窗口,一口一口地呷着杯中浊酒。
此时正是初秋时分,却出奇的热,正午的太阳像一个大火球烘烤着大地,路上已基本上看不到什么行人,客栈里也没什么人,客栈的狗拼命的吐着舌头,连偶尔刮过的风都是热的,吹得人昏昏欲睡。
“贾捕头,您是在等人吗?您都这样坐了一上午了,要不,小的先给您上几个菜?”突然上来的小二,让马上就要睡过去的公服男子一下子醒了过来。
“我在等一位故人,再等等吧,应该就快到了。”贾捕头拿着酒杯放到嘴边慢慢地呷了一口,才发现杯里已经没酒了,于是又自己酌了一杯,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那好歹小的给您加壶酒,这么小一壶,您居然一上午都没喝完…”小二边说边拿起肩上的抹布擦了擦额头的汗。
“行行行,给我再上一坛烧酒,我这位故人最喜欢喝酒,菜不要了,去吧去吧。”贾捕头边慢慢呷着杯中少得可怜的酒,边挥挥手赶小二下去了。
小二边走边小声嘀咕:“哪有这样的人,不给人点菜就算了,连酒都不舍得买好一点的,他这位故人也是够倒霉的。”
“嗯,你说啥?”贾捕头虽然闭着眼,一副睡着的样子,但耳朵却出奇的好使,他这话一出,吓得正在下楼的小二一个激灵,差点滚下去。
“嘿嘿,贾捕头,小的说呀,您对您朋友最好了,知道他不喜欢吃菜喜欢喝酒,特意让小的不上菜。”小二回过头,一脸强笑地说着,说完就踏踏踏地跑了下去。
“嗯,你说的不错,快去罢。”贾捕头听了满意地点点头。
“贾捕头,您的烧酒。”小二踏踏踏跑了上来,一下子把烧酒放在了只有一个酒壶一个酒杯的桌子上。
“嗯,没什么事不要上来了,我这位故人喜欢清静。”贾捕头再次下了逐客令,小二一脸无奈的走了下去。
外面的大火球逐渐向西边的天空移动着,终于变成一团不那么热气腾腾的红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将周围的云朵也染上一层红灿灿的色彩,贾捕头面对着窗外,却仍是紧闭着眼睛,小口小口地呷酒。
“你来了,蔡兄,这么多年没见了啊。”贾捕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的锦衣男子。
“蔡兄,从蒙城回来,你人瘦了不少啊,肯定没少去青楼,对不对,哈哈哈。”贾捕头指着锦衣男子哈哈大笑。
“你这次从蒙城回来,可是赚够了白花花的银子吧,这顿饭,你得请,哈哈哈。”贾捕头边说边伸手去拍锦衣男子的肩,不料,那男子却一侧身躲了过去。
“嘿,臭小子,多年不见,练了一身功夫啊,不行,我得和你过两招。”说着贾捕头突然一掌打向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不声不响,一个侧身又躲了过去。贾捕头一掌不中,一掌又至,锦衣男子又侧身躲过,贾捕头嘴角弯了弯,一套连环掌疾风骤雨般打向锦衣男子,男子不慌不忙,以极为巧妙的身法躲过了每一掌,贾捕头啧啧称奇,说道:“好身法,那你试试能不能躲过我的刀。”
贾捕头噌的拔出他那把明晃晃的刀,一个横砍拦腰砍向男子,男子一招铁板桥躲了过去,随即抽出随身带着的一把银剑,反刺向贾捕头,贾捕头见那一剑刺得端是凶狠,忙用自己最得意的刀法对了上去。
“看招,水泄不通!嘿,蔡聚中,你小子的剑法这么厉害了嘛,但是,还是打不过我。”挡下剑的贾捕头洋洋得意地说道。
对面的男子收了剑,头也不回的离去,贾捕头忙追上去喊着:“蔡兄,打不过我不丢人,我还给你叫了一坛酒那,别生气嘛,回来喝酒。哎,你还真走了,真怪,你以前不这样的啊!”
连个影子也没看到的贾捕头,叹口气回到座位上,喃喃自语道:“这小子也真的是奇怪,出去了一趟性格都变了。”
“大人,小的有事禀告。”突然一个穿着普通紫色捕快公服的人跑了上来,贾捕头呷了口酒,示意他赶快说。
“大人,刚刚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蔡府的大少爷蔡聚中,刚刚蔡府的人去接刚回来的蔡少爷,发现人死在了州县大门外,面部似乎被割去了,下人全凭身上的衣服才认出来尸体!”那名捕快连珠炮似的说着。
“什么?怎么可能?我刚刚还在和蔡少爷过招…”贾捕头一头雾水地挠着头说着,突然他猛然醒悟。
“不对,刚刚那个 蔡少爷 就是凶手,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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