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故事原创】寂寞霓裳

文/未语轻弦

图/酷狗音乐

【弦·音·故事原创】寂寞霓裳

永利23年冬，楚王顽疾复发，不治于朝堂。不过半月，闲王登位，是为新皇，改国号大兴。

新皇仁慈，不曾苛责于后宫，而我，和其他无子嫔妃一同被奉为太妃，得以安享于宫廷。

我想我大概是最年轻的太妃了吧。

十七八的年纪，离进宫也不过刚刚三载，便走到了后宫女人曾经想要的高位。可是，即便贵为太妃，这样的虚名有有何意思呢。

宫中的日子实在是寡淡无味的紧。先帝还在的时候吧，还能有几个嫔妃说说闲话，或是相互找点不自在。像我这种刚入宫没多久就封为贵人的，则免不了成为众人眼中刺肉中钉，其中惊心动魄非身处其中不能体会。别人皆羡慕我的荣宠，可说句大不敬的话，若非皇命，我真不想进到这吃人的囚笼。

是的，囚笼。

我曾亲见鲜活的生命转瞬即逝，也曾见过娇媚的容颜在冷宫迅速灰败。岁月悄然，曾经的那些姐妹，老的老，死的死，疯的疯……冷宫森寒的月色，我亦见过几回，御湖冰冷的湖底，我亦差点断魂。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于一身。

大概，人人想要的，不过如此。可古往今来，做到的，又有几人？

帝王之爱，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可又有几人能看透呢？看透的，如我一般，不争不抢，也有像张太妃一般，潜心礼佛不问世事。看不透的，投毒、下药百般尝试，甚至丢了性命。

所以，苟活到现在的我，大概还算是幸运的吧。

人啊，真是种奇怪的生物。以前那些莺莺燕燕，阴谋阳谋，总是让人新生烦闷，到现在，故人渐稀，竟然心底到有一丝的怀念，不为其他，至少，在回忆面前，尚能感觉自己还是个鲜活的人，至少，回忆让人不那么寂寞。

“你是谁，为何我从来没见过你？”

年轻的，充满敌意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我的回忆敲碎。抬起头，我看到了一张明艳而又带点稚嫩与天真的脸，那样飞扬而张扬的眼神，像及了当年的冯昭仪。只可惜……

“奴婢见过蓉太妃。请太妃安。新入宫的采女谢氏一时不察冲撞了太妃，请太妃恕罪。”

这声音……

“你是？采薇？！”

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与记忆中人影终于重合。眼前卑微的奴婢俨然是初进宫与我同住的采女，江南季家二小姐季采薇！

时光仿佛倒流。当年清丽无双的她本是贵人的人选，却不想招人嫉妒，先皇一纸诏令困其于掖庭，终不得面见圣颜。若非今日偶遇，竟不知昔日世家小姐尽卑微至此。

“奴婢不敢。惊扰太妃，请太妃恕罪。”她倔强着，一把拉过眼前呆立的采女。不断地请求我的原谅。三年的时光不算太长，青葱少女的灵动在她身上却再也看不到分毫。

“你……先皇已逝，如今你可愿出这掖庭，可愿再陪我下那局未完的棋？”

“采薇已逝，奴婢……不敢，亦不愿。”

似乎千言万语，却又相顾无言。

罢了，这后宫，愈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我摆手离开。回望去，谢氏采女似乎正在训斥采薇，不远处，又一群莺莺燕燕袅娜而行，仿若当年。却不知，多年后，又有多少红颜枯骨，多少深宫寂寥？

风中隐隐传来一缕檀香？听说，张太妃最近身体越发不中用了。我想，我应该去看一看，多陪陪她。岁月还长，可故人似乎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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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个故事，源于昨天的分享中提到了那首《寂寞霓裳》，回想起当年提诗的心境，觉得总想写点什么来表达。于是，有了这一篇文字，算是完成了当年的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