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是深夜。我被一阵一阵有节奏的小孩的哭声惊醒,听声音,那应该是个需要24小时看护的孩子,耳测不到两岁。
但是那孤独的哭声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大冬天的,我感觉他在屋檐下哭,是在门外边哭,不像呆在家里边……这个感觉和理性的推测有极大的反差——理性告诉我,在这么一个冬春相交的半夜,不可能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还会在屋外边哭泣。
大人呢?大人到哪里去了?我细细地听,大人也在,偶尔也会发声,大人也在屋外,不像在家里。
声音从房子与房子的过道里发出来的,我租住的是民房,虽有六层,但周边的房子都不是太大,两三层,一层才百多平米的样子。房子与房子的隔音很差,无论有什么声响,都听得到,甚至隔壁冲马桶的声音。
小孩的哭声仍然拉得很长,并且很有节奏,一时半会根本停不下来的样子,他的体力够他哭这么久吗?为什么能哭这么久?大人在看着他哭,束手无策地看着吗?
我听,我仔细听,是的,我听出来了。
这不是那孩子在哭,孩子的魂魄早已离开了,附在他身上的,是另一个找不着身体的魂魄,一声一声哭喊,声音还是孩子的声音,魂魄却不是他的魂魄,精力也不是他的精力。
他身边的大人应该听不到,他们以为他睡着了,但是,我听得见,已是凌晨一点半了,还在那儿有节奏地哭,偶尔还发出一句不太清楚的潮汕话,我听不懂。
睡不着了,再也睡不着了,我掀开被子,呆呆地坐起来。
冬春交接,有一种不一样的躁动。盖在身上的被子很沉很沉,脚上的脚气象是突然得到了某个复活的指令,真菌全部出动,在我的脸部倾情厮杀。
我开始拼命地抠,恨不得用针尖扎,用开水烫,我坐在床上,手很忙脚很乱。
深夜的我,从头到脚,清醒得很。
孩子的哭声突然停了。夜,格外地静。几十米开外的马路,偶尔有辆车呼哮而过,我听得一清二楚,仿佛它就在我耳边驶过去的。
我开始回忆白天路过隔壁家房子的情形……每天早晨和晚上我都会路过,我记起来了,那个房子一直给我一个奇怪的感觉,大门不像一般大门那么大,但又比一般的卧室门大,里面的客厅不大,一眼看过去,就是一堵死死的高墙,实实的,找不到透气的地方。
从外往里看,只看到一座严严实实的墙,墙面还是贴的砖形的墙纸。
每次看见这家人在家里坐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是在一堵高墙边的屋檐下坐着,不像坐在家里,像是没有着落地挤在那个无处可去的地方,老老小小地挤着,那是个不能让身体和灵魂一起安然居住的地方,对,我感觉出来了,他们在房子里,就像在房子外。
他们自己有没有着家的感觉我不知道,但是他们给我感觉他们是在屋子里流浪的一家人。
你怎么能让自己住的地方像个窝一样的踏实温暖有安全感呢?我们常说金窝银窝当不得自己的狗窝……栖身睡觉的地方,必定有种感觉,感觉对了,倒下去就睡着了,感觉不对,魂灵不安,睡不着,没着落,深度失眠……
那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和房子的位置,结构,光线,还有屋子的颜色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是玄学里的最深奥的学问,我知道,但我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和它真正的原理。
住了人的房子为什么有生气?没住人的房子会阴森?老家有个说法,过去的土房没人住的话,自己会倒塌,人就像一个支撑,住在里面,就会撑住它。
可是一件衣服一双鞋会被人穿破穿变形,为什么房子却能越住越有生气呢?
我悄悄地告诉你,这个宇宙,还有一个你用肉眼看不到的世界存在。你看不到,你头上有天使,你也看不到,你身后有魔鬼。他们如影随形,你看不到。
那是一个灵的世界,只有属灵的人能参透。
我们的种种不适,我们经常所说的“人力不可控”,我们说不清的命数,都在那个看不见的世界里,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不感觉不感悟也无体会无疑问。
现在我想说,那孩子哭个不停的房子里,天使老是在那里碰着脑袋了,它们飞走了,值班的还有魔鬼,那是一群老是搞恶作剧的小丑,只是未经上帝允许,他们不敢太放肆。
哦,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这些话,太难以置信了,就像我说,“公主坟的乌鸦又聚会了”,这几个字有什么呢?北京确实有个叫公主坟的地方,那里有树,树上真的有乌鸦。
有人看到这句话感觉只是几个字而已,而我第一眼从头条友友的一个微头条里看见它时,感觉它就是一个阴森森的电影场景,后面还有一部磕碜人的电影故事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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