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去服务大厅办事,恰恰遇到邻居红在值班。红忙站起身与小玉打招呼,问小玉办啥事。小玉只应付似的说找人盖个章。红再问,小玉就说找的人不在,改天再来吧。红就不便再问了。大概是小玉要办的事不想让邻居知道吧。
小玉又去了好几次,都没办成事。因为她要找的那个人外出学习了,要三个月才能回来。等来等去,眼看申请要超时效,小玉才不得不救助红帮忙。其实小玉就是为丈夫申请医疗救助,这么点儿事,红找到另一位同事帮玉把章盖了。但红的心里很反感小玉这种抵防人的态度。
邻居清对小玉说,那天在商场遇到她儿子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恭喜她要当婆婆了。小玉一下子涨红了脸,像是有什么秘密被别人窥探一样,忙解释,不是吧?我还不知道的,不会有这样的事吧?好像她儿子谈个朋友找个对像是国家重要秘密似的,需要她巧言掩饰。清本来是道个喜,高兴事嘛,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是怕别人知道有这么件事。清的尴尬又生气,真不懂这人是咋回事。
小玉处处包裹自己,把身边的人都想像成危险因素,像是随时随地就会有人对其进行不法损害一样。结果身边人在“被”敌人之后,便真成了反感厌恶她的敌人。
小玉和丈夫很多年都没有工作,他们家靠什么做生活来源,谁也不清楚。反正小玉是从来不和人说起这些的。
上了岁数的人都说,小玉的衣服都可以看出年代来,但没有上世纪90年代以后的。
上世纪80年代以前,小玉和丈夫都在县城工厂上班,也就是80年代末,工厂停产,小玉和丈夫两个就双双下岗了。之后两个人开过按摩店,承包过学校的食堂。但都是两年三年之后就不干了。丈夫大概是有病,(这个没有人确切知道。)什么事都没干。小玉有时给别人打零工。
小玉去给人打零工,路途远,就骑自行车去上班。每天自行车上都绑着一个打气筒,因为自行车车胎露气,路上需要不停地打气。掏一元钱补下胎就可以的。小玉能这样不停地打气,就不去花一元钱补车胎。天天上班时带个打气筒,人见人问。
小玉家有电扇,但天热的时候很少开。因为怕电扇使用时间长了会起热,小玉说这样容易损坏电扇。
小玉家住的是独家小院的两层楼房,上世纪90年代末建成,带有卫生间的,但小玉家根本就没有装修利用卫生间。院子里放一个大塑料桶,大小便就在桶里解决。桶满了,就提到公厕里倒掉。
有人说,生命本身原本没有意义,就看你赋予它什么内容。小玉和他丈夫的生活大致停止在上世纪80年代末,之后的生活基本没有内容。他们只是看上去活着。在包裹得严严实实中,近乎与世隔绝中,看似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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