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
大唐的盛世,混入了美人一抹胭脂的浮华,香满长安。
是花香,亦或是酒香?
朦胧之中,历史如光影叠错,让人看不真实。
唐人醉了,我们也醉了。
醉于那“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凄绝爱情;醉于那天长地久的甜美幻想。
“我很想把我的头颅放在那个盘子上,让高力士端出去,可那样就违背了我和你白头偕老的誓言。”
贵妃的唇微微颤动,最终却还是挤出了勉强的笑容。
她走了,携着大唐最后的风采,吞下世间最残忍的谎言。
她从一开始便比任何人看得分明。
纵使“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那也不过,是天子万人之上的傲慢。
倾城倾国之色,唯皇帝一人可独享。他爱的,或许不是贵妃。
而贵妃,谁也不爱。
她只爱自己。
她爱的,是那个受皇帝独宠,受万众仰慕的自己;是那个羽衣霓裳,光华潋滟的自己。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过是雄伟宫殿飞檐上栖居的凤凰,当帝国的宫殿危在旦夕,自己也将无立足之地。
关上门,是天子的家事;打开门,是大唐的兴衰。
只是,门里门外,贵妃皆望着长安城繁华的街市和烟云,孑然一身。
不如走得漂亮些吧,即使百花凋零,长灯不再。
她从容赴死,怀着满心的希望与绝望。
贵妃还是贵妃。
就像是睡着了,比活着的时候更美。如同时间定格,斩断了枯槁与落魄,斩断了腐败与不堪。
只是万事具备,终有差池。
贵妃没有长眠,而是在黑暗中痛苦挣扎到最后一息。
她想活着。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恨,究竟是遗憾,亦或是必然?
那些目光与真情,她再也感受不到了。
“人心这么黑暗,我想找一个不再痛苦的秘密。”
比起真实,或许我们更该相信虚幻,相信玄宗与贵妃度过的春花秋月,相信玄宗与贵妃的蓬莱相逢。
又或许,这个秘密,即是放下执念后的释然。
巨大樱树之下,贵妃仍静静伫立在阳光中,任微风拂过她的裙摆,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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